山顶的落日是绝美的,但是冷也是真的冷,乔婉娩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提议道:“天色也快暗了,到时候起风就更冷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好。”
两人赶到家时,落日刚好下山,芩婆招呼着他们进去吃饭。
乔父跟漆木山在交谈。
乔母一脸温婉,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她见到两个孩子回来,盛好饭放在桌面,朝他们招招手,轻声细语:“阿娩,相夷,回来了就来吃饭吧。”
饭后,芩婆跟乔母坐在屋内聊着,漆木山喝高了一个劲的吹嘘他的这个小徒弟有多厉害,饶是李相夷这个厚脸皮的也不好意思了。
乔父不信,于是漆木山就来着李相夷给乔父展示了一段,少年的剑法还略显青涩,但其中的内力霸道蛮横。
乔父酒劲上头提剑跟李相夷比上一比,漆木山气闲神定看着二人比试,乔父擅长的是阵法,剑术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他这个小徒弟。
李相夷招招逼近,乔父被逼得乱了阵脚。
“相夷!”关键时候,漆木山制止了李相夷,这个孩子天赋确实极高,但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
李相夷手腕一动,利剑回鞘,对着乔父拱手:“伯父承让了。”
漆木山笑呵呵的迎上去:“我就说你酒喝多了吧,剑都握不稳。”
“确实是有点。”乔父顺着漆木山的话说。
两人闲聊了一阵,乔父带着妻女辞别。
漆木山一路送到山脚下,李相夷走到乔婉娩跟前:“姐姐,等我武艺学成定下山寻你。”
乔父的手如今还隐隐作痛,听到李相夷的话浓眉一挑,嘿呦,还念着他闺女呢?
不成!
他将乔婉娩拉到身后,弯腰戳了戳李相夷的额头:“小子还是等你武艺学成了再说吧。”
乔婉娩还有好些话要跟李相夷说,但是被自家老爹塞进了马车,她只好掀开帘子。
“好,相夷,我等你!”
马车隐入了黑暗,李相夷还是盯着那个方向傻笑,漆木山啧啧个不停。
“还看呢!”
李相夷收回视线,背着手回去,在那之后他更加努力习武。
乔婉娩的住址跟云隐山不算太远,李相夷跟着师父串门过一次就记住了路线。
他拿到点好玩的好吃的就会偷偷的给乔婉娩送去。
这夜他怀里揣着一只银簪子又偷偷溜进乔府,驾车熟路的走到乔婉娩的窗子下,敲了敲。
显然对方也在等他,很快就打开窗子,乔婉娩身材抽长了许多,褪去了些许稚嫩,此时她手撑着下巴望着李相夷:“这次又给我送了什么呢?”
李相夷将手背在身后:“你先猜猜。”
乔婉娩做势要关上窗子:“那就算了吧。”
“别。”李相夷赶紧将簪子拿出来:“我今日下山时在街上看见的,觉得特别适合你,就买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像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就是笃定乔婉娩不会不收。
事实也正是如此,乔婉娩欣喜的接下。
这样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多久,乔父突然带着妻女离开,就连漆木山都不知道三人去了哪里。
李相夷还是会去以前乔家的府邸,慢慢的那座府邸也换了姓名。
两人失联了。
他有些失落。
又过了几年,李相夷的武功已经炉火纯青,不出意外,年中的时候便可以出师,届时他定要拿着这身武功匡正武林,结束混战。
出师的那日,李父李母兄长都来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见到乔婉娩。
漆木山赠送了他一把利剑,名曰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