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物极必反

姬茵桐受人所托去人类世界帮一件事，因为是秘密，不足外人道也，所以她支开了花翎。

花翎很十分生气，都是一伙人了，还需要藏着掖着吗。

颜爵想起了一件事重要的事，那就是——花翎的归属。

“小花，你现在属于哪边？”

花翎一脸为难地看着颜爵，眼眸快速闪过一丝狡黠，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我……”

灵犀阁认为从此要和花翎为敌，眼里闪过一丝伤感，花翎看见灵犀阁阁主被她骗，噗呲一笑。

“我只是加入九千岁对付人类，我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灵犀阁阁主会心一笑，看来花翎变了又没变，不管如何，花翎自己感觉开心就好。

……………………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坐着一个身穿藤黄色女蟒，头戴精美的平天冠的女子，五六个片子贴在额头处，美妙绝伦的泡子夹在片子上，两条线尾子搭在胸前。

言若衿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右手迎风，一开口就是正宗的皮黄腔，“九儿，风萧萧兮易水寒，汝如今安否？尘世变否？”

右手在眼前一挥，眼眸闪过一道藤黄色的光，缓缓地闭上眼睛。

言若衿再次睁眼时，看见一个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老奶奶满脸慈祥地拿着一碗汤，坐在床边看着她。

“妞儿，来喝点五指毛桃龙骨汤，妞就可以下地了。”

言若衿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她的纸人是不能吃东西的，它到底做了什么！！！

言若衿在没有被封印时，在人类世界随即挑了了几个幸运观众，送了他们一个藏着纸人的玩偶。吸收他们身边的各种语言的力量。

当然大部分都是蜚语和恶言，动听的声音越来越少。

老奶奶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儿”，老花镜下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泪花，鼻子一塞，喉咙微堵，吞声忍音，“妞，妈放在桌子上，你觉得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言若衿自然听出了老奶奶语气中的一丝哭腔，她没有在意老奶奶为什么哭，淡然地看着老奶奶离开时孤独的背影。

老奶奶拉开房门，一片空白的大脑划过一件事，猛然转头望着床上冷漠的“女儿”，脸上勾起一抹略微勉强的微笑，“中午想吃什么，妈去买。”

“随便。”

老奶奶眼泪充盈了眼眶，心如刀割，心如死灰，“那……就吃你喜欢的椰子炖鸡和红烧肉。”

老奶奶轻柔地关上房门，步履蹒跚地扶着扶手走过万里楼梯，给台阶镶上一两颗钻石。

老奶奶回到房间，强撑着的双腿的意志消失了，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冰凉的地板。靠着唯一能依靠的房门，紧紧地捂住嘴，嘴里发出呜呜的低泣，清脆的滴答声音响亮在房间。

“我的妞儿～我的宝贝……”

言若衿听着楼下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泣，揉了揉额头，有时候千里耳也不太好。她最讨厌处理多余的感情、麻烦的人际关系。

言衿玥低头看了看这副身子，一下子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这副身子五脏六腑、骨络都有着肉眼难见的裂痕，不可能有命活到现在。

“言无边，语妙天。”

一个透明的皮影在这副身子的心口钻出来，言若衿伸手接住了皮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皮影。

“看来你过得不错啊！都升级了。”

纸人怕水，遇水褪色，反应迟缓，纸人吸收足够的力量就升级脱壳成为皮影。

言若衿的皮影和人类世界的皮影不一样，它不怕水，防水，有自主意识，智商像五六岁的小孩。天不怕地不怕，只有言若衿才能管住这些“神兽”。

皮影扭着身子躲过言若衿的手指，羞羞答答地说：“殿下，我长大了，不要这样对我。”

言若衿微微一笑，念叨着“长大了”三个字，脸色一变，捏着皮影的脚在悬空晃了晃。

“长大了，就皮痒了！看看你干得好事，我让你们留在尘世是为了吸收蜚语之力，不是让你倒贴。”

言若衿捏着几乎透明的皮影，眼里满是怒火，她不管皮影帮谁，可是它不应该用自己的命帮人。

在禁忌之地的时候，言若衿一直感应的之前留在人类世界的三个纸人，虽然都升级了，但是有一个快要消散了。还要她提供力量给它，还供不应求。

言若衿怀疑人类世界有毒，她的小皮影都中毒了，就让姬茵桐前往人类世界回收纸人。

结果忽视了姬茵桐的不稳定因素，她一直没有回收那个出问题的皮影，只有她亲自看看。

本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皮影竟然自作主张，救了一个跳楼的少女，和她融为一体，救了她一命。

虽然皮影吸收了许多蜚语之力，但是皮影不是真正的仙子，将吸收的力量使用后，力量不能自动恢复。

皮影的样子变得少女几乎一样，用看不出手指的手在胸前画圈圈，“她很无辜，妈妈也很可怜。”

言若衿摇了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渡自绝人。“你救得了她一次，能救她第二次吗？”

“我……我……”

言若衿伸手擦了擦皮影落下的泪水，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只有一路走黑了。

皮影再像人类也不可能拥有人的感情，这个皮影和人类融合太久，染上了人类的感情，与此同时强行分开的她们两个，她们都会出事。

“我可以救她，可是你要清楚了，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小皮影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自从她醒来后，一直知道它的存在，她不敢外出，却愿意为了它翻阅当初逼她走上绝路的评论。

“我会陪着她度过。”

言若衿叹了一口气，左手握蒂，出现了翡翠判官令，上面刻了一个“言”，挂着一条十八籽手串。默默地盘珠，转到一个红珊瑚，按了一下，红珊瑚上出现了一个阵法。

小皮影嗖一下钻回了这副身子里，言若衿转头看着窗外，“还不进来。”

“言姐姐，九儿也要。”

一道玉红色的光飞进了房间，姬茵桐趴在了言若衿的怀里撒娇，言若衿整理了一下姬茵桐的头发，无奈地说：“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串吗？够抑制你大部分的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