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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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来!星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腿,将他拖到了树干背后。

那几个男人骑着马走了过来。当他们慢慢远离了阳光直射的地方后,星看得更清楚了,他们在衣衫褴褛,身上的夹克衫不是灰色的,外面还着棕色的披风,他们的脚趾也从鞋里露了出来。

伊利亚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的刘海都被吹乱了。

“征缴队!星,他们不是当兵的。”

“征缴队是什么?”星仍旧一动不动地躲在橡树后面。

“军队的雇工。拉科夫派他们来各个村子征收粮食和家畜。”

“给谁用?”

“军队。”月说。

“这是抢窃!”星说。

“唔,他们可不会这么说。”

“他们应该这么说!否则就是在撤谎,就是在抢窃。”

“那就是说…他们不是来追捕我们的?”

“我看不出来他们怎么会追捕咱们。他们就是一个村子接着一个村子地收缴东西,你知道的他们没有什么地位,不过,他们有好几百人,人们管他们叫拉科夫的蛔虫。他们没有去过你们家吗?”

“我估计他们害怕我们,狼对有些人就有这样的作用。”

三个人骑着马朝广场走了过来。

“男人都上哪儿去了?”骑在马上的一个人大喊了一声，

房子全都大门紧闭,门里传来了门闩被用力插上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星感到了宽慰,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这时,亚娜从最高大的那房子走了出来,两只手各捧一杯快要溢出来的牛奶,一看到那三个人,她就愣住了。

“亲爱的,你父亲呢?”骑在马上的人说。他有一副宽阔的肩膀,眉心处还有一颗大大的痣。

“在……在开会。”

“那就去把他叫来,好吗,甜心?”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大牙，“告诉他，我们在执行拉科夫的命令,我们手上有一张单子,上面写着每个村子应交该些什么,你们是一公斤麦子，二公斤肉,要是你想免掉一公斤,那你就亲亲我,不然

我是不会答应的。”

亚娜退了几步,说:“可我们交不出来。”四下看了一下,大上空无一人。“我们都 要饿死了，还有小孩子!”

“这种借口太司空见惯了另一个男人声音很严厉。这个人嘴里嚼着烟,这时他把烟吐到地上,烟就在雪地上冒着白气,“此前我们已经听过这种借口了,你们不会饿死的,你们会有办法的。”

之前的那个男人嗅了嗅空气。“什么味?”

星屏住呼吸,把狼崽抱到了自己湿漉漉的胸前。

亚娜的脸变得像冰需那样苍白。“什么……味?”

“甜菜汤!”说着那个人就在马身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马嘶鸣起来。它太容易受惊了。

“啊！”第二个男人说,他的鼻孔张开了,“不错!”

三个人下了马,从亚娜身边挤了过去,闯进了她的家。“给我们把汤端上来,全都端上来,要是你留下哪怕一丁点，我们都会发现，还有伏特加。”

亚娜的声音颤抖着。“不然呢?”

你应该懂得法律,我的甜心,不然我就把你们村年龄最大的男孩都带走,给我们弄点汤,再把男人们找来。别把顺序弄反了。”

星怒不可遏,心都到了肋骨上,“我有主意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她对伊利亚说。

“我要做什么?”伊利亚说。

星把计划告诉了伊利亚，此时，月悄悄地走了过来，星看到姐姐，就把计划又说了一遍。。

“太冒险了。”月说。

“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呢?”

“想不出,可我还是没有把握。”

“在这里等着。”说完星就把刀递给月,自己跑到了最近的一座房子前。她对着窗户招了招手,两个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

“这里谁投得最准?”她轻声问道。

“我。”谢尔盖说,“还有波格丹。”他指了指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那个男孩有点儿鼻塞,呼呼喘地着气,看上去出息不大。“还有亚娜。”谢尔盖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似乎指望着亚娜从雪地里出来。“她不在这里，他们还没把她抓走,对吗?”

“没有!谢尔盖,没这回事。不过,我还是需要帮助。你愿意吗?”

谢尔盖的目光从星的身上转移到月身上,然后又看了看狼。“当然愿意!咱们要去杀人吗?”

“差不多吧。跟我来。”星走在前面,她把身子压得低低的,背对着树,“咱们需要一些雪球,还得抓紧时间。他们正在喝酒,我一点儿也不清楚他们会喝多久。”说完她就团起了雪球,团得跟西瓜一样大。

“快一点儿。”伊利亚说,他的手哆嗦地抓着雪，“我们得快一点儿。”

年龄小一点儿的男孩们团得很快,但还不够快，星把速度加快了一倍。“他们得受点皮肉之苦，要把球团得结结实实的。很好!够结实了。”说完她把雪球全放在了斗篷里。“走吧。”她带着大家走到了离马最近的那座砖房子,然后躲在了它的后面。伊利亚一边跑,一边还在团着雪球。他低声给自己下着命令,看到星正朝着自已看,便使劲儿咧开嘴笑了笑。他的笑容歪到了一边,比平时露出了更多的牙齿,看到这一幕星突然有了勇气。

“等着我喊‘瞄准那些人的眼睛’。这很重要，眼睛和嘴,尤其是眼睛。”

“然后……”谢尔盖刚一开口,伊利亚就将一根手指压在自己的嘴上，星转身朝向树林,把手拢在嘴上,嗥叫了起来。

一阵寂静。孩子们的脸出现在临街的窗户上。

月又叫了一声,树林里传来了回应，灰灰从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黑子的声音。星用手肘轻轻捅了伊利亚一下,伊利亚也跟着她叫唤了起来,他的嗥叫出奇地惟妙惟肖。

那三个人踉踉跄跄地从屋子里出来了,个子最高的个人手里摇摇晃晃地着一大罐烈酒。他们拖着沉重的步,跌跌撞撞地朝着马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拼命扳着枪的扳机。“狼!”其中一个人大吼一声,吼完就被自己的脚绊倒了,在冰面上劈了一个叉,那样子看上去痛苦不堪。

星两只手各拿起一个雪球,然后又嗥叫了一声。三个男人纵身跳上马背,可是他们的脚醉醺醺地在马镫里滑进滑出。

三匹狼从树林蹿了出来,压低身子跑向月。来到月跟前时,它们背上的毛经轻地荡漾着。星心想,这几匹定对舞台表演很在行。

“开始!“星大喊一声。三个男人刚举起手里的枪,孩子们立即发动了攻势,谢尔盖和波格丹从房子后面冲了出来,朝三个男人的眼睛、手、耳朵和枪管扔着雪球。谢尔盖的“瞄”有些飘忽不定,波格丹则扔得又利落、又精准。

“见鬼......”一个征缴官咆哮着,“狼!”他把枪举到了眼睛前,就在这时星扔出的雪球飞进了他张开的嘴巴里。

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三个男人背后的会议室突然崩开了。那个征缴官的枪响了,一颗子弹钻进了雪地里，而正朝星走过来的那匹狼距离子弹落下的地方只有几米远。

“不行!”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对准他们的眼睛扔!一定要让他们没法开枪!”她不停地扔着雪球,冰碴子像雨点一样落在三个男人的脸上,把他们砸得倒向一边。月又嗥叫了一声,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嗥叫,灰灰从侧面朝马扑了过去,上下颚完全露了出来。月并不希望灰灰冲到那么近的地方,大喊了一声:“灰灰,别靠近!回来!”就在她喊出口的同时,三匹马扬起了前蹄,惊恐地嘶鸣着,沿着大马路飞奔而去,一路上互相撞个不停。那三个征缴官横七竖八地吊在马脖子上,最终消失在了雪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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