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换成别人也没差

“你这不严重，我涂点碘伏就好了。”

“疼...疼吗？”严浩翔看着校医手上的棕色液体，瑟瑟发抖地问道。

马嘉祺本来百无聊赖地倚在旁边，闻言忽然间凑了过去，阻止道：“姐姐姐，我来吧。”

他眼里散发着异常坚定的光芒，仿佛写着”我可以”三个加黑粗体大字。

她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行吧，你来。”

校霸一笑，准没好事。

他笑嘻嘻地对上严浩翔懵懂的视线，两个字轻飘飘地从嘴里出来：“叫哥。”

严浩翔怀疑自己幻听了，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貌似是看出了那人一脸死不屈服的表情，马嘉祺又坏笑着慢悠悠补上一句：“不然给你弄疼了可别怪我~”h

严浩翔努力忍住了一脚踢死他的冲动，默默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面子重要还是腿重要？

面子这种东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要也罢。

——“马...哥...”

“你最好啦……”

面对严浩翔这突如其来的硬核撒娇，马嘉祺不仅憋笑失败，连白皙的手臂上好不容易下去的鸡皮疙瘩都又浮出来了，他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略显沧桑地抬起头嫌弃道：“宁还是闭嘴吧。”

“……”

倒是耳根子这种人体器官，一红就是两个人一起。

-

“他没上体育课，他中午没去吃饭，他被罚写检讨。你说，因为谁？”

宋亚轩眉眼弯弯，少年耳畔作响，唇齿间透露着温柔。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把话说得这么委婉的，恐怕全年级上下也只有宋亚轩了。这个在温室里长大的邻家乖巧男孩，常常被人称作“别人家的孩子”。

若这个场景里站在贺峻霖对面的人是丁程鑫，准保一句“傻逼”扔过去，敖子逸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哪个傻子看不出来？就算是瞎子也感觉得到。

“自己想想吧。”

宋亚轩迅速结束了这个话头之后，慢跑着追上了张真源的步伐。

留下贺峻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心里清楚宋亚轩在暗示着自己什么，但是他不想接受，更不想面对。

他转过身看着远处的敖子逸，夕阳西下，暮霭红隘，那个人毫无防备的撞上了他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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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往门口望去，丁程鑫倚在门框上，正小幅度的招着手示意他出来。

少年下意识看了眼严浩翔，像是在争得他的同意，但他貌似反应过来了自己并不需要这么做。

然而对方低下了头，马嘉祺莫名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总感觉从那句话里面听出了一股赌气的意味：

“你去呗。”

“别管我。”

-

贺峻霖咬了咬下唇，还是没搭理敖子逸。身影朝宋亚轩的方向挪动着。

“你就坐这儿看他打球，不无聊啊？”他闷闷不乐地横跨在长椅上，问道。

十八中的操场是足球场，旁边是篮球场，两个场子之间隔了几条跑道也隔着树藤和长椅。

其实他们这个位置有些危险，很容易被面前不小心飞来的篮球砸到。所以贺峻霖平常基本上不在这边晃悠，太危机四伏了。

宋亚轩皱了皱眉，“不然你指望我跟他们一起打？”

“小时候被篮球砸过，磕坏了眼角，差点就留疤了，之后就有阴影了。”

他说这话时看起来云淡风轻，仿佛小时候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不是自己。

贺峻霖惋惜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过了会儿，他往后移了下，背抵在栏杆上，无厘头地问道：“亚轩儿，”

“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宋亚轩双手握着水瓶，眼底没由来的泛起了光：“还记得咱们初一的篮球赛吗？”

那天发生的一切就好似连环画般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天下午是一班和四班的决赛，我被朋友曲梓嘉拉着下去围观，结果——”

他顿了一下，又好像眼前浮现出了那幅画面。

“他们正打到赛点的时候，有个人投篮失误，篮球朝我砸来，而张真源正好离我最近，他眼疾手快地扑了我前面，挡住了篮球。”

最后宋亚轩毫发无损，张真源被扛去了医务室。

没有了队长的四班，把这场篮球赛也输了。

“呵，所以你觉得是他为了你输了这次很重要的比赛？”贺峻霖嘲讽似的冷笑了声。

为了一个友情出演的人，倾情出演了自己的余生。值得吗？

贺峻霖已经从横跨变成了盘腿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说你傻你还真傻啊？”

下一刻，贺峻霖却忍住了把三年好友从火海里往外拉的冲动，把那句话狠狠扼杀在了嗓子眼里——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

只是恰巧那个人是你

而其实……

换成别人也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