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警队的人也来了，把那个人抬走了。

就在杨季两人准备离开时，杨震突然想起了什么，应该还有一名罪犯啊，这次是杨震冲在前面，他显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名罪犯身上了，应该还有另一个人。

他瞬间警惕起来，又掏出了枪，一旁的季洁看他这样，也莫名警惕起来，

“怎么了？”

杨震没有回答她，而是举着枪四处寻找，大概检查了一遍后，他想，就算还留着一个也应该跑了吧，于是他像他们逃跑的方向继续寻找。

可是，已经晚了，他的身后响起枪声，那人竟然还埋伏在暗处，杨震只想着他应该会逃跑，但好像忘了他们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那罪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紧贴着墙，一枪打中了季洁，季洁倒下，警员也都听到了枪声，纷纷赶来。

“季洁！”杨震猛地回头，可季洁已经倒在了地上。

老郑冷静的用手枪瞄准了罪犯，杨震可没法冷静，他向罪犯冲过去，罪犯向他举起枪，

“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但杨震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他的眼里全是季洁，他倒是希望枪对准的是他。

罪犯也被他吓到了，还没有人在他的枪面前依然不止步。他的厉声恐吓逐渐变成了颤抖的一声声，

“别过来！”

在罪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震身上时，老郑找准机会，一枪把罪犯击毙。

杨震冲过去一下跪在季洁身边，喊着她的名字，空荡的地方只剩下一声声呐喊。

那一刻，他明白了永远不能改变客观真理，就像他不能随意改变地球绕着太阳转的事实，他明白了改变事实的代价，他再也不敢铤而走险，尤其是用季洁铤而走险，对不起，季洁，终究。是我没保护好你。

季洁再一次醒来是在病房里，她第一眼就看见杨震坐在病床边，杨震见她醒了，赶紧去叫医生。

“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医生问。

杨震沉默了，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季洁，只能摇摇头说，

“我是她的同事，可以跟我说吗？”

“她暂时脱离了危险，伤口在左肩，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好的，谢谢您。”杨震送走了医生继续坐在了季洁床边。

“都几点了，你不上班啊？”季洁躺在那里问他。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照顾你，”杨震说了这么句话自己又觉得不太妥，“老郑让我来的，你别管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虽然是他自己宁可请假也要来，但他可不能这么说。

季洁笑着点点头，也算是接受了杨震的说法。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的直觉这次就不一定对了吧。”杨震对季洁说。

“那你这次的直觉是什么？”

杨震认真了起来，说，

“那个团伙能被我们抓住，还有，让你不受伤。”

“所以你的直觉是我们谁都不会受伤？”季洁好像理解错了杨震的意思，杨震最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但杨震不能说出来，只能点点头。

季洁笑了，在杨震看来，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记得以前每次看到季洁笑了他也会莫名开心。

“季洁，”杨震突然叫了她一声，见季洁认真的看着他，但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们现在不是老搭档，而是认识了没多久的重案六组探长和市局三大队侦查员。

“你一定好好休息。”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