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生活还得过下去，没养了几天伤杨震就回到了六组，只不过被要求做内勤。

杨震知道这一干就不知道要干多久，于是拼命努力的进取，希望下次再和季洁见面的时候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可以保护她了。

当然是没过多久就去了处长的位置，但其实他心里依然向往一线，向往他们一起拼搏过的一线。

他每天心里并不快乐，几乎没什么笑容，只是埋头苦干，法制处的同事都不太敢接近他，他也只是每天模式性的活着，找不到一点光彩。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季洁要离开，有什么问题是他们之间解不开的，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她，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

季洁到了预审处，有很多人认识她，对她挺好的，但她也还是简单朝他们微笑感谢。

直到遇到谭总，她再也受不了了，干脆找个人嫁了，这样也许可以忘掉杨震。

谭总也挺好的，她自己安慰自己，但他再好，挣再多的钱，也比不上杨震随意的一句贫嘴让她开心。

刚结婚，两人就分居，倒也不是感情不和，只不过是季洁没法让自己每天在家里看到的人不是杨震。

她也从没真正开心过，她的日子好像没了盼头，但她总想着，会不会杨震比自己还难过。或者说是早就放下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老郑自然是知道了季洁结婚的事情，把杨震约了出去，犹豫着问他，

“你岁数也不算小了，不打算找一个？”

杨震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为了季洁，但你这么一直等着她……”

“我到也不是一直等着她，我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事，一向都是她做什么我就支持，那这次也一样，她只要幸福，只要是开心，我就知足了，”杨震的眼眶微微湿润，“至于我自己……我是忘不了她，所以没法继续。”

老郑明白他是怎么想的，知道杨震有时候非常的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杨震说出这番话，心中的苦已经到了极点，思念就是这么折磨着自己。就算是喝醉了他也只能自己溜达着回去。

她会不会已经成家了，杨震心想，对老郑太过了解的他大概已经明白了点什么。也好，至少不用想我一样自己折磨自己。

现在，他们彼此只希望对方过得幸福，但是好像忽略了自己。

新六组已经组成了，以前的六组好像再也回不来了，就像那时候开心的时光也再也回不来了。

一晃就是三年，这次的815大案，本想把季洁调回来，季洁在停车场远远望见了要进去的杨震。眼中一下充满了泪水。

她不敢面对啊，过了多久都不敢，离开的是她，成家的也是她，她更对不起杨震，这让她怎么继续面对他。

一个咬牙，她坐上了车，消失在了停车场。

“老郑，我还是不能面对他。”

“这么多年了，你们何必折磨自己呢。”

在办公室里，老郑也告诉了杨震季洁离开的真像，那颗子弹从她的枪中射出，尽管不是自己的误射她也一样受不了。

得知了真像的杨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沉默，季洁啊，你怎么那么傻呢。

等到杨震再次参与案件时，他已经奋不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