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是畏惧苏寒的,他知道踏平皇城这种事苏寒做得出来。
萧绾除了手上的几条勒痕,并无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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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皇帝借苏寒护卫公主不周的罪名,打了他几十大板。朝堂上,无一人为苏寒求情。而苏寒也并不反抗,他内心也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他甘愿受这一顿板子,来惩罚自己。
快到府门时,苏寒拂开马车的幕帘,看见萧绾与青绮正站于府门口。萧绾来回踌躇,左顾右盼,像极了一块望夫石。
苏寒的脚一着地,萧绾便立刻拥了上来,语气柔软:“今日散朝怎较平日晚了半刻钟,我都想你了。”
苏寒忍着背上的剧痛,并示意听风不许提这件事。
听风跟了苏寒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绾绾今儿怎变得如此黏人。”苏寒道。
萧绾蹭了蹭苏寒的胸襟:“定然是大人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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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渐起,席卷了整个大地,到处都布满深秋的气息。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萧绾与青绮在集市上逛着。兀然,萧绾感到一阵眩晕,青绮连忙搀住她。
青绮见萧绾气色不佳,有些担忧:“夫人,前方有个医馆,不若奴扶您过去瞧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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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夫人此前可有中毒?”
“ 有, 但如今,尚已痊愈。可有何不妥?”
郎中叹了口气,“此毒,无解。若老夫猜的不错,为您医治的郎中应是用银针逼出些许的毒,并抑制了毒素蔓延的速度,而非根治。如今……这毒已深入骨髓,侵蚀着您的五脏六腑。老夫说句不中听的,您……恐命不久矣……”
“那……我还余下……多少时日……”萧绾有些哽咽。
“怕是……不足两日了……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郎中打量着萧绾,惋惜道。
在回苏府的路上,青绮一直在安慰萧绾:“夫人,不可轻易听信他人,没准那人是一个庸医呢?他说的也未必是真的……”
“青绮,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能察觉到的。若不是上了妆,我的脸每日都像一张白纸一般,没有血色。”萧绾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
萧绾很平静,她不敢嚎啕大哭,她怕回去苏寒会见着她的泪痕。
“此事切不可告知他人,明白了吗?”
“尊……夫人令。”
书房中,听风呈上一个匣子,“这是近来皇帝的动静。”
苏寒拿出匣子里面的信件,扫了几眼,眼神中的凌厉毫不掩饰,“他终于按耐不住……要动手了吗……”
他提笔写下一封信,想了想,又执笔在另一张宣纸上落墨,将这两张纸一并装进信封。
他将信封递给听风,吩咐道:“明日我会找个理由让夫人出城,你送夫人出城,寻个时机将信交到她手上,你也可以一并离开,不必回来,此战必是一场恶战。”
翌日。
苏寒与萧绾同时开口:“我有话同你说。”
萧绾急忙说道:“我先说。”我怕你开口之后,我便又多了一丝牵挂,不舍离开。
“近日我总觉着心中乏闷,想与青绮到城外的田园小住几日,今日便启程,大人公务繁重,便无需陪同了。”
苏寒方才想着该找什么由头让她出城去,现下萧绾自己提出城,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好,我让听风送你们到城门。”
“大人方才要说什么?”
“为夫……忘记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