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内,王若弗带着如兰刚回到院子里,她一边急吼吼的让刘妈妈拿来消肿的药膏,一边翻看这如兰挨板子的手。见如兰的手心起了些红色的肿块儿,再瞧着如兰微红的眼角,王若弗心里像被针刺了一般,心疼的说道: “怎么肿成这样,这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
“这孔嬷嬷也是,原先看着是个公道讲理的,谁知她为了维护老太太院儿里的,竟然将墨兰推出来抵罪。”
如兰将王若弗如此说,言语间都有些维护墨兰的意味,便恂恂的说道: “阿娘,你,你也觉得错不在四姐姐?”
王若弗见状,面上有些别扭,似是在心里纠结了一番,缓缓说道: “我虽不喜林噙霜那个小贱人,从前对墨兰也有些成见。”
“可今儿我瞧着你在为她争辩时,她心切神情做不得假。她是真的怕你因顶撞孔嬷嬷让你父亲失了面子,而受到责罚。”
“再说这事是她明兰挑的头,真以为我瞧不出来,不过是因为墨兰做得好些就对她心生不满,我从前倒是瞧错人了,原以为她是个本分知礼的,没成想能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儿。”
如兰见王若弗如此说,歪了歪头说道: “那阿娘现在是有些喜欢上四姐姐了吗?“
“是不是嘛?阿娘,回答我呀!”
王若弗不言语,可耐不住如兰一直缠着,王若弗被缠得没招,愤愤的说道: “好啦,你四姐姐是个好的。”
“我真是不明白,俗话说歹竹不出好笋,病贝不结珍珠,她林噙霜那样的货色怎么尽生出些好的,真是老天不长眼。”
如兰见王若弗在那儿自己怄气,偷笑了一下,随即便喊道: “娘,我的手还疼着呢,要娘擦药才行。”
王若弗被如兰这一打岔,注意全到如兰手上去了,便给如兰上药去了。
林栖阁内,林噙霜左等右等,终于等回了墨兰。她急忙迎上去说道:“墨儿,墨儿,快给阿娘看看,有没有受伤。”
林噙霜上下打量墨兰,本想拉起墨兰的手,却不料碰疼了墨兰的掌心,引得墨兰倒吸了口凉气。见墨兰这般,林噙霜赶忙叫雪娘去拿药膏,牵着墨兰另一只手去榻上坐下。她一边瞧着墨兰的手,一边说道:“娘的墨儿怎么遭这样的罪,你从小就是娘小心护着的,从来都是万般疼爱。”
“若不是明兰那个小贱人,你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真以为去了老太太那儿就不一样了,我瞧着她是仗势抖落起来了。”
墨兰见林噙霜越说越上火,只得出言道:“小娘,女儿的十个手板也没白打。”
林噙霜闻言没有再言语,只等着墨兰下言。墨兰接着说道:“经此一遭,这明兰在父亲和大娘子心中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从前她在寿安堂内端得就是个知礼本分的性子,如今却嫉妒姊妹,呛声在前,后又有孔嬷嬷包庇在后,累得家中姊妹一起受罚。您说说,今后在这内宅里她还能得好名声吗?”
“再说,她如今也是得罪了大娘子。若是有一天,祖母因着她的婚事求到了大娘子那儿,您觉得这大娘子会轻易松口吗?”
“婚事?她的婚事无非就是让王若弗挑些好些的相配人家,这事儿老太太也能做。一个寄养在老太太那儿的无宠庶女,又无在仕途上的兄弟帮衬,又有什么需要王若弗松口的呢?”
“若是记在大娘子名下呢?”
林噙霜一听墨兰此话,立马反应过来。
“对了,若是明兰在现今情况想往后过得舒坦,记成嫡出是最便捷的办法。到时挑个家世低些又知根知底的,以嫡出的身份嫁过去,自然就在家中说得上话。”
“再不济大娘子膝下那几个哥姐儿念着她嫡出的身份,也会帮衬她几分。可如今这一遭,老太太要是想这样做,就难上加难了。”
“是了,是这个理儿。”
林噙霜到此,心中的不快也去了大半,只拿起药膏轻柔的给墨兰擦拭去。
这一晚,唯有寿安堂的烛火久燃不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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