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遇寒54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沈知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榻上坐起来，看见那人正神清气闲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脑海中某个想法窜了出来，残存的睡意消散，乖巧地坐好，“师兄。”

“醒了？”

姑娘点点头，不敢看他。

“好了，我给你道歉，嗯？”笙箫默无奈摇摇头，坐过去抱她，过去的十几年里，他自认为自己的忍耐力和自制力都是一流的，可自从对她动了这般心思后才明白，他一直都高估了自己，“还没缓过来啊？”

带着笑意哄她，每一句都诚心得很，“不是故意吓你的，真有点没忍住，别怕了，啊？”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遵守着礼数，两人最多的亲近也就是抱一抱，拉个小手，从那日一时脑热哄着吻了她之后，食髓知味，总想着再和她亲近，之前在后山遇到过野鸳鸯私下缠绵，昨日又撞上不知是谁的欲望，她可是就在身边呢，他却过得清清淡淡的……

“是不是快到时间了？”她依旧靠着他，手指了指桌面上的镜子。

“嗯，一会儿就去院中等着了。”

他笑笑，话题虽被岔开，可他清楚，在她心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那我们快去吧。”

沈知寒一路小跑站到屋外，才在院中站好，那幻化着魍魉森林的水镜便有了反应，她歪着脑袋，看见那个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子手握木剑，第一个走出来——若无意外，他应该会成为大师兄的弟子吧！

“竹染？”笙箫默走过去，看见他面露从容，也难掩欣赏之意，“表现不错。”

“多谢师兄夸奖。”

尚还年轻的小伙子掩饰不住的喜悦，低头行礼之际，眼中闪过光亮。

“好好努力，没准可以拜师入掌门直系哦！”

“知寒。”

笙箫默小声喊她，眼神中更多的是娇惯而非责备，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透露的好，以前他以为，她是个养在深闺、文文静静的小公主，可后来她没了记忆，整日和他贪玩胡闹，他才明白，或许，她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叛逆的姑娘，只不过被世俗的皇宫和规矩磨平了棱角，在无拘无束的地方才显现出原来的本质。

沈知寒低头偷笑，不理他也不反驳他，只是看着竹染温柔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第一场考核结束便开始第二场考核了。”

不过一炷香，沈知寒和笙箫默带着通过第一关考核的弟子来到了悬崖边上，笙箫默手握飞镖，将一直往前凑的小师妹拉到自己身边，“你小心掉下去。”

“我可是会御剑的，你别乱说。”

年轻的人们走在锁链之上，每人都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岸上的一对璧人却在偷偷摸摸地传音逗乐。

竹染第一个走过铁链，站在悬崖对岸，远远看见两个人的眼睛和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辛秘呢……

两场考核结束，当初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只剩了十几个，笙箫默吩咐着回到客栈，准备前往长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