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另一个接触不到这里的空间内，宋相思跌坐着，满脸泪痕，眼前的一幕幕，都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以前她不记得，现在突然想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而且，她根本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他和她之间的结局会是这样，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自己……

“怎么样啊，我的姑娘……现在总不会觉得我还是在骗你吧？那些痛苦，身上的也好，心里的也好，你现在应该无比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住口！”

好像经历了万箭穿心一般，心里的痛远大于她知晓真相的震惊与能够回忆起来的身上所受的折磨。

“丫头，仙界那些人最在乎的就是他们的名声，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他们对你好，但当你有一点错处，哪怕是有难言之隐的，在他们眼里都会成为污点，你还没看明白吗？”

宋相思没有心思在反驳他，只是安静地坐着，连哭都是无声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也不再多说，暗自隐去了力量和形体，他毕竟是需要宿主的，小丫头心里的爱和信念崩塌得越厉害，对他而言就越有利，迟早，这具身体会是他的，他会把她的三魂七魄再次赶走！

“神尊，您怎么了？”

“神尊……”

妖神之力为她创造的空间内，所有的画面消失不见，那些快乐、伤心、悲痛就像画卷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她没有能力拒绝，没有胆量推开，只是自己困着自己，蜷缩在黑暗中流着泪……

她究竟哭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觉得累了些的时候，隐约听到小姑娘的声音，“神尊”，应该是在叫她吧……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看不见任何人，看不到任何光亮……猛地想起，自己是陷入了洪荒之力营造的梦境中——她还是仙人之躯，仙骨尚在，运起暮云剑，轻易刺破了这个令她悲痛的梦境。

“你是谁？”

眼前，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姑娘担忧的看着她，见她醒了，还有点凶，顿时跪在地上，“神尊饶命，我……我是蓬莱阁的弟子，是……是言微仙人，抓……抓我来照顾您的。”

宋相思嗤笑一声，她有这么吓人吗？

“我不需要人照顾，你走吧，从哪来回哪去。”

“啊？”小姑娘明显愣住了，抬起头却又在下一瞬碰在地面上，“神尊，求求您不要赶我走，不然，不然言微仙人不会放过我的……”

“你……”

宋相思顿了顿，言微的手段，她也是清楚的，就算自己护着这小丫头回蓬莱阁又能怎样呢，他能抓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算了，你就留下来吧。”宋相思站起来，伸手去扶她，“记住，在这里，你只需要听我的命令，其他人没有资格让你做事，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谢……谢谢神尊……”好像，她也没有传言中那么恐怖诶……

“以后不要叫我神尊！”

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那我……”她似是有些为难，她是妖神，不叫她神尊，那叫什么呢……

“你叫什么名字？”

“回神尊……不是，回姑娘，我叫霓裳。”她悄悄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又马上行礼警惕起来，好像……她脸上有泪……可是，为什么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