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学

墨尘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你为何改了主意？”

凌不疑看向楠雾。

楠雾低了低眼眸，“何家不会同意谋反，那你说，肖家会对知道此事的何家如何？”

凌不疑不答，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楠雾长叹了一声，“只希望，我猜错了。”

翌日一早，程少商，楼垚，程姎，程少宫，程颂，青梦，以及万萋萋都来了。

青梦呢就是过来同袁善见一起监督的。

楠雾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书桌，与学习所用的书简。

楠雾的府宅之中，很安静，都很少能见到下人的走动，不过府宅里面的陈设，却是古典又温和，

又花草，也有秋千，还有一颗枇杷树，

楠雾则先去见了程少商，“等拜师过后，你想学什么？”

程少商想了想，“机关，我知道阿雾会。”

楠雾应下来了。

于是，他们便站定在书房，这个书房，是楠雾另腾出来的一间，位置很大，适合他们。

笔墨纸砚样样备齐，楠雾看向他们，“如何？”

“可以可以。”他们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楠雾点了点头，站在了一边，吹了火折子点了香，“怎么坐，你们自己商量，我在一边坐着。”

“这是何香？”袁善见见此，便看向了楠雾，问道。

“伽蓝香，提神醒脑用的。”

楠雾笑了笑，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自己书案之上，

袁善见的视线在楠雾放下的书籍之上扫了一眼，“六韬？你在看兵法？”

楠雾应了一声，视线则落在一边同万萋萋和青梦说话的程少商上，她的视线逐渐柔和了下来，“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传捷报，既然如此，我得多看看书才行啊。”

袁善见顺着楠雾的视线看了过去，也落在了程少商上，“程四娘子？”

楠雾点头，“是呀，以前出去征战，还有些不放心嫋嫋，离开之前总是会回头，如今啊，见嫋嫋有了楼垚，楼垚以后外放的地方我也安排下去了，我也……没什么牵挂的了，”

袁善见注视着身侧的楠雾，浅白色的日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在楠雾的侧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她的眸光柔和坚定，唇畔的笑意明媚可见，

很快，袁善见便开始上课了。

楠雾眸光淡淡，袁善见时时的便会看着楠雾，她看书的时候，左手边习惯性的放杯茶，右手边放的纸笔，做的勾画，

楠雾看的认真，课堂上的一些插曲，她都充耳不闻，只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袁公子等散学，可有时间同我下一盘棋？”

楠雾忽的放下了笔杆，看向袁善见。

袁善见欣然应下，“早就听闻楠将军棋艺了得，正好也能领教一二。”

散学之后，程少商他们都没走，就在看楠雾与袁善见下棋，

“以兵法为棋艺，楠将军你这是……”

“刚琢磨出来的战术，先在棋盘上试试。”

楠雾落下最后一字，便轻轻一笑，“袁公子心思倒是狡黠，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入了狼窝啊。”

袁善见笑了笑，站了起来，“是在下输了，楠将军行事周密，倒是一点退路都没留下给我。”

楠雾看着这盘棋，“并非是没有退路，只是你自己身在局中，没看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