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少商拉着楠雾与楼垚便去了采茶的地方,楠雾默默按了按眉心,谁叫她想让楠雾帮忙看看楼垚到底如何呢?
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审视,就是单纯想让楠雾教她怎样识人。
楠雾另叫来了一辆车,楼垚与程少商则坐着一辆车。
楠雾轻叹了一声,手指轻轻拂过面前的琴,琴音伴着的,是程少商笛音,
轻柔悠扬,婉转自得。
楼垚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少商,不知不觉唇边便有了笑意。
楠雾则一边弹琴,一边留意,程少商也会时不时的望向楼垚。
一曲终了,一位苍老的声音忽而传来,“好啊,好琴好笛啊!”
那人冲着楠雾颔首,随后看着程少商,“女公子可是舜华的侄女?”
楼垚下了车,将程少商托了下来,两个人走到了那头戴斗笠的老丈面前,楠雾则手一撑,利落的下了车,只不过站在后面,未曾上前。
“小女程少商,老丈怎识得我三叔母?”
“老夫皇甫仪,多谢程娘子那日替我传话与你叔母。”
皇甫仪微不可见的轻叹了一声,“前几日,我听闻你叔母受伤,怕她行动不便,便特意打造了这个摇车送给他,谁曾想,你叔父又将这车送给了你。”
“这车是三叔母赠予我的,她的伤,皇甫大夫不必担忧,从包扎到换药,三叔父不假他人,全都事事亲力亲为,若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先走了。”
可就在这时,天上隐隐有雷声传来,楠雾眯了眯眼睛,却不曾抬头望天,只是向远处眺望,
程少商看了看天,“只是看着天色欲雨,恐怕是要下雨,阿垚阿雾,我们可没处躲。”
楠雾向远处看了一眼,“翻过这座山坡,是圣上所跸过的别院,我们去那儿吧。”
“那就请随我来吧。”皇甫仪给他们带路。
楠雾轻笑着看了一眼程少商,低声道,“你呀,就喜欢听故事。”
程少商只是笑了笑,便拉着楼垚跟了上去。
到了别院前的草棚子之后,楠雾便看见凌不疑正下着棋,楠雾挑了一下眉头,便轻轻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棋盘,
楠雾挑起黑棋,便落在了棋盘之上,“攻守之势,莫过于此了。”
袁善见起身拜见皇甫仪,“学生见过夫子。”
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楠雾坐在凌不疑的对面,
“你怎么还没回去?”
楠雾问道。
“养伤”凌不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楠雾,将手边盛有黑棋的棋碗递给了楠雾。
楠雾点了点头,“那伤可好些了?”
凌不疑则继续看着楠雾,视线再次落在了棋盘之上。
“某些人除了那天包扎之后,可再未找过我了,也不知道我这伤是怎么受的。”
楠雾佯装听不懂,看向程少商和楼垚,“楼公子,嫋嫋这位是凌将军。”
楼垚憨憨一笑,“凌将军,善见兄,你们竟都在这里,你们还不知晓吧,我在议亲了,这位就是你们未来弟妇!”
端着茶水而来的墨尘脚下忽的一个趔趄,茶水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