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告别

母亲“今天就要走了吧。”

母亲把一杯牛奶推到米津面前，相逢不久尽是匆匆。

米津点了点头。

母亲“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

母亲拉开椅子坐在了米津对面。

米津玄师“不知道呢。”

母亲“可是我听说19号你要来德岛开演唱会，即便如此也不会回家吗？”

米津没有敢看母亲的眼睛，他知道她在期待的那个回答他无法实现，他低着头咬了一口面包。

米津玄师“不回来。”

然后他又想了一会，开口道。

米津玄师“和团队在一起，不好抽身的。”

母亲听见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如此怯怯的模样竟然是在跟她解释着。

母亲“那便不回来，工作要紧嘛。”

米津玄师“嗯。”

临走的时候，母亲为米津系上了一条厚厚的围巾，一如多年前一样，只不过从前她是蹲着给米津系围巾而现在她却要踮起脚了。

她拍了拍米津的肩膀，笑了笑。

母亲“一眨眼都长这么高了，还记得小时候你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样子呢。”

她似有万般不舍，接着絮絮叨叨起来。

母亲“东京那边气候和德岛还是有差别，天冷记得加衣服，千万别感冒了，和同事相处随和一些，偶尔也学着跟人沟通沟通，别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

米津看着她，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其实他慢慢有在改变，也慢慢有了一些朋友。

母亲“你啊就是不爱跟人说话，我原以为你长大了会好一些，想着青春期叛逆起来跟我吵个架也是好的，我就等啊等啊，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你的一走了之。这一走就是好多年，连个电话都不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认识了什么人，吃的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你说你啊，明明不爱说话，明明是温和的性格却为什么偏偏气性这么大！”

大家都说米津玄师好温柔啊，但是只有她知道这种温柔和那些被爱滋润长大的孩子身上的温柔是不一样的，米津的温柔是经历了世事之后被逼无奈的温柔，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发脾气，任性的机会。

母亲说到这里，声音明显的颤抖起来。

母亲“我们甚至都不如你的粉丝了解你，甚至连你怎么火起来的都不知道。我才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天才，到底是不是一线歌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心地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吧！”

母亲“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爱你？你可是我忍着巨大的疼痛生下来的孩子啊，我自己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爱你。”

母亲的絮絮叨叨已经开始变得毫无连接性，她似乎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母亲“你那篇长达两万字的采访你父亲看了，你说我们是无论从精神上或是物质上都很贫穷的家庭。那天晚上你父亲抽了整整一盒烟，要知道他早就把烟戒了啊！你说讽刺不讽刺？我们想要了解自己的儿子却还要依赖杂志访谈。”

母亲“其实说起来是我们的错，频繁地对你示好你却始终感觉不到足够让我们气馁，我们也从来没想过，其实你是生病了，还让你独自承受到20岁。你怎么会是空气呢？你是在我们身边，生活着的那个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