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坐在书案之后,手里拿着竹简,却觉得上面的字自己一个都读不进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下人禀告的事情。
他怎么都没想到,距离上次和开阳见面仅仅过去了两三天,结果开阳就和凌不疑有了婚约。
他心中一阵生疼,不由得想到那天在马车上,若是自己能勇敢一点,将自己真实的心意表达出来,是不是一切会变得不一样?
想到这里,袁慎突然站起身:
袁慎备车!
小厮赶紧跑进来:“公子,您要去哪?”
袁慎去曲陵侯府。
小厮哑然:“公子,如今曲陵侯府怕是不需要夫子了,您去做什么?”
袁慎不答,脚步急匆匆的走出屋门,来到府门外上了马车,他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凭借着一股子冲动要去找开阳问个清楚,可...到底要怎么问?
带着这样的疑问,袁慎来到曲陵侯府,并且指出要见开阳。
待开阳来了之后,他细细的瞧着开阳的样子,觉得短短几天不见,她怎么好似憔悴了一些?
开阳你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袁慎下意识的就想和她互怼,但是还好他及时刹住了车,没忘记了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袁慎我听说,你和凌不疑议亲了?
开阳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懒懒的瞥了袁慎一眼,了然道:
开阳我就知道宫里的事情很快就能传的人尽皆知,和我说说,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开阳是不是说我狐媚,攀上了他凌不疑?
看着开阳自嘲的模样,袁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不行:
袁慎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心悦凌不疑,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这门婚事,难道还是为了摆脱家族?
开阳我能怎么想,当日大殿之上,陛下亲自发话,我能怎么说,我可以怎么做?
开阳看你的模样,不像是有事找我,倒像是来兴师问罪。
袁慎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看开阳并不是喜欢凌不疑的样子,他心里反而开心许多,腰板都挺直了。
袁慎我明白了。
开阳皱皱眉:
开阳你明白什么了?
袁慎你若是不愿意嫁,善见可以帮帮你,或许能够让圣上收回成命也不是不可能。
开阳坐直了身体,审视的看着袁慎:
开阳先不说你为何要帮我,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叫陛下收回旨意,这可是金口玉言,如何能够收回?
袁慎你不愿意?
开阳觉得袁慎这个人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由得也正色道:
开阳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开阳若不是知道你平日里对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都会觉得你心悦我。
岂料袁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反过来讥讽开阳异想天开,而是十分正经的反问。
袁慎为何不可?
开阳什么?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袁慎我是说,我心悦你这件事,很难相信吗?
嗯,开阳确定了,自己的耳朵确实是坏掉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慎,半晌之后才发觉,他是认真的。
开阳倏地站起身:
开阳袁夫子还是莫要开玩笑了,心悦这种话怎能轻易说出口?
被自己撞见过说自己坏话,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的人,怎么可能心悦自己?!
这个袁慎一定是在整蛊自己,要么就是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