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梦中婚礼

子桑洛保持着走路的步伐，心里默默读起静心咒，继续参悟。绝寒瞳早已熟读静心咒，所以他的心境才会异于常人，他的修炼才会比别人高那么多。

然而，悟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史上的例子比比皆是，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抵达西天取得真经。子桑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明白静心咒第一章的字面意思，说明天赋异常，而要理解真正的含义，势必要经历一番磨难。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他们之间的意识链越来越短，可是还不够，他们还得继续走。然而，就在某一刻，他们之间的联系突然断了。

绝寒瞳立马反应过来，一边迅速扩大自己的神识，搜索自家徒弟的踪影，一边通过声音来试探，“洛洛，洛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自己的声音也像逝去的东水，一去不再回。而自己的神识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样，根本放不出去。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依据身体的惯性，继续朝前走着，通过神识锁定方向，防止自己偏离路线。

子桑洛沉迷于参悟，还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可是脚下的步伐和外放的神识依然保持原样。

“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道，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道，就不是……”突然，她的意识一暗，浑身软弱不已，瘫倒在地。

等她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眼前却出现了师父和“自己”结婚的场景。更加诡异的是，无论自己如何叫喊，师父一点反应都没有。婚礼还在进行，高堂上坐着的正是自己的父母，他们一脸欣慰地看着底下的‘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师父，爹地，娘亲，是我啊，我才是子桑洛！”

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呼喊。所有人都在祝福着那一对新人，而师父也很开心地掀开了新娘子的面纱。子桑洛看得出来，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虽然和自己很像，但是她知道，那个新娘子一定是一个假冒自己的人。

随着子桑洛情绪的波动，她体内的真气也出现了波动，非常不稳定。意识到这一点，她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些什么，忘了些什么呢？自己为什么昏迷，昏迷前自己在干什么？

她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可是体内的真气流失得好快，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突然，自己的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话，“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接着又出现了一句话，“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道，就不是永恒不变的‘道’。”

“你要多多参悟……”

这个好像是静心咒。她好像要去一个什么地方。师父呢？对，她要去找师父。

“师父，师父，我是子桑洛，你的洛洛啊！师父，你醒醒，快醒来！”也许是子桑洛的焦急感染了绝寒瞳，也许是她的声音穿透了空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突然朝子桑洛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绝寒瞳在另一边也遇到了和子桑洛一样的情况，突然晕倒，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当上了新郎，正在和自家徒弟举办婚礼。可是，等他掀开面纱时，他总感觉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要娶的人。而且，是谁一直在叫自己，等他下意识地望过去时，发现没有什么人，就回过头来。

“师父，我在这儿！师父……”

第一感告诉绝寒瞳，一直有个人在叫自己，而这里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他明白了，是梦魇兽。

“洛洛，是你在附近吗？请务必守住心神，不要着了梦魇兽的道。”

子桑洛看见师父突然抛弃那个新娘子，对着空气在喊些什么。她意识到，师父很有可能发现了这里的猫腻，可是自己该怎么回去呢？

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响在子桑洛的耳边，“哈哈，来了就别回去了。快来喂饱大爷的肚子吧！”

只见子桑洛刚恢复一点的记忆又少了一点，而神识渐渐薄弱，让她万分无力。她知道了，肯定是梦魇兽在作怪。小时候，她就听爹地和娘亲讲过，梦魇兽是专门以人类的梦为食的魔兽，它就喜欢吃调皮孩子的梦，据说他们的梦美味可口，只需要一个就能喂饱梦魇兽的肚子。

看来，实际的梦魇兽不仅吃人类的梦，还吃记忆和神识……

首先，她不能慌，师父肯定还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说到做到，她立马调整自己的状态，稳住心神，驱除梦境，平衡体内的阴阳，入静入定，开通天眼，稳固心性。

梦魇兽无梦可吃，便诱惑子桑洛道：“洛洛，你不喜欢师父了吗？你不想嫁给师父吗？”

子桑洛听得很心动，但是也知道自己要的不是梦里的婚礼，而是现实中的三媒六聘，所以并没有受它的诱惑，而是逼迫神识归体，摆脱梦境。她回归现实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屏障，尽力隔绝外界物体的入侵。

“洛洛，洛洛？”绝寒瞳焦急的声音传来。

“师父？真得是你吗？”难道自己还没从梦境里出来？

“是我。我们抓紧赶路……”

子桑洛只听到了“赶路”这两个字，后面就再也听不见了，而此时的意识链再次断开，他们师徒之间的联系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