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神祗？背叛！

“但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布鲁真的懵了。邪恶部落呢？

“不。这一切，都是谎言。”

安可站起，摸了摸背后还有几根箭的背袋。“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这种天气，渔民绝不可能，出海捕鱼。”

“那你怎么解释…”

等下，那他们其实想让我们死？！

“是的。”

布鲁飞速思考。难道之前他们表现出的都是伪善？他忍不住感到恶心。

“但是，为什么？”

“走吧。”

……

当布鲁与安可站在杰克前时，后者似乎愣住了。

“你们……回来了？那个部落……”

“让我们直接挑明了讲吧。”

安可讲话居然连逗号都没加。“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气氛凝固。“好吧，到这个份上我就不遮掩了。”杰克站立起来，“你们……现在给我回去，忘了一切。一切还来得及。”

“可是我们还没有调查出神……”

“我知道，所以你们得死。”

安可放下四叉鱼矛。“我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兵戈相见。”

“我也这么希望。但是，是你们先动的爪。”

“你给我去死……”

“不要急。”安可用尾巴拦住布鲁，“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误会？你的意思是你们让你们的大铁疙瘩带着一群你们的人类日夜在这里巡逻？你们对神犯下的罪，我们永远不会原谅！”

“神？”安可侧头，“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船侵扰了你们神的领地？”

“你们觉得装傻可以逃过一劫？你们这些鲨鱼种的，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我选今天杀了你们！”

鲛族村民们包围了孤立无援的两生物。气氛危急，必须要说点什么……

“来把昆特牌吗？”

“？”

“不，我想我们不必是敌人。”安可没有理睬布鲁，“并且，杀了我们于你们无益。”

“放了你们也于我们无益。”

“我想，我们可以谈判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布鲁在想怎么样从村民包围最薄弱处用小蛇的镰刀杀出一条血路。

“你们会将海中巨兽的见闻讲出去，然后你们会派人来‘调查’。”

“你认为调查会烦到你们？”

“然后，你们一一会杀了她！”

安可背鳍一颤。“你们已经杀光了神的同类……”

“神？”布鲁忍不住念出。神？神？！

“神。其实你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神？”

“是。”

“和我们的船袭击事件？”

“实不相瞒，是我们组织的。”

布鲁架起拳头，怒斥劫匪：“好你们这帮婊子养的！你们竟然……”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以保密。”

杰克瞥一眼安可。“我们的神需要供养，”他说，“我们是迫不得已。我们尽量做到不伤害人类和鲛族。”

“但是你就……”

“如果我们好好谈谈，也许我可以找出既不需要抢也不需要堤防的方案。”

“我们的神已经死了全族！被你们的海中机器……”

“海中机器？”

“你们的海中杀爪！你们别装傻！在远处奥赛罗之洋那里的机器！”

“奥赛罗之洋的机器？要知道奥赛罗之洋是个危险的禁区！”布鲁惊叹，“机器？又怎么会？”

“哦？”

“要不然，你们抢的商船可以从东方绕开你们的，”他解释，“但是那样就要贴着奥赛罗之洋了！奥赛罗在古盖尔语里就是未知的意思！”

该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那个机器是怎么回事？

“呵。你们可能不会杀了神，”杰克鞭打尾巴，“但是你们会把神关起来、你们会建立一个观赏区一一我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你们会在这里贴上告示：将某某生物当作神信仰的村落，然后你们人类身上的恶臭会充满这里。你们会在神身上插满机器，剥夺她的自由做所谓的研究，然后你们会将神驯服成你们的仆兽，做各种动作给你们观赏。”

杰克讲话还没完。“你们就这样从‘文明’到‘野蛮’之间划出一道界线，你们对界线后的景观龙视眈眈，就好像隔着一层你们动物园会用到的玻璃板。你们争先恐后地去投喂、去戏弄、去教它们怎么喝酒、去对它们表演无形之术。”

安可沉默了。“……我们会保密。”他从吻间擦出一句，“我知道……我也太懂了。”

“那个机器是什么？”

没鲛回答布鲁。

“是的……我们会，发誓保密。我对着杜拉贡发誓……”

“那你们的神到底是什么？”

“你上次海中见到的兽，盖根蒂！”

“就是他？”

“她！”

“我理解这些……”

而安可看起来又在走神，但这是他们活下去唯一的机会。

“是的。我感到，有时候我们的欣赏，仅仅是基于一种，模糊的滤镜……我们真的能接触到，那种本真吗？我不知道……我们仅仅是生活在自己的乐园……但是，我会守护，你们的乐园。”

布鲁忍受安可的梦呓，已经构思出了三种能突袭出包围的计划。

“我会守护你们的乐园。”

安可侧过头，直视杰克，脸鳍以奇怪的角度张开。“我，对着杜拉贡，也对着我自己，发誓。我会保守你们的秘密，我会尘封我的记忆。”

“你们的神……有智慧，对吗？”

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布鲁。他已经构思出了一切，现在只需要表演。

“我也会。我……对着逐乐鳞犬发誓。”布鲁手置心口，“我会死守秘密，请放我们离开。无论是谁所为，我们不可能杀了你们的神，因而我们不存在恩怨。”

杰克似乎在思考。“……行。你们……走吧。再见……”

“再见。”

“再见……愿我们，于乐土再会。”

……

“是的。我们什么也没调查出来。”

布鲁十分熟练地对高缇撒谎。“并且，我们遇到了风暴，所以我扔掉了自己的大剑。我申请再去采购一把。”

“好。”

“那我和安可，先回冒险者之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