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30】他这样一定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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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卿端着一碗熬的软烂的粥，糯米的香气四溢，勾的人馋虫都起来了。

不过这粥自然不是初卿熬的，是她叫天膳房里的宫人做的。

若是她熬，这浮厝宫都不够她炸的。

初卿莲步轻移，一步步走向内殿。

应渊如今眼睛看不见了，可其他感官似乎却因此而放大，更加敏感了些。

听见那隐隐约约，越来越近的铃声，便知是初卿回来了。

他承认自己有些包袱，再加上之前被当成替身，心中哽着一口气，冷硬的转过脸来。

应渊你怎么来了

初卿来照顾病号啊

初卿走到他榻边坐下，将玉碗搁在案上。

玉碗与木案碰撞，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应渊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边坐了人，又往背面挪了挪。

私心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受伤的，仍蒙着白布的眼睛。

初卿躲什么啊

初卿笑他，小指似往常一般，勾了勾他手心。

初卿还在生气吗

应渊当然生气，气她被抓走遇了险，气自己不中用没能保护好所有人。

但面前面对着她时，反倒更多的是羞怯。

不想让心尖上的人看见自己这般模样。

他向来不是个注重皮相的性子，但之前也听初卿亲口说过。

她说她喜欢他的眼睛，像盛了星星，装了月亮。

可惜现在月亮丢了，星星也灭了。

他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吧。

应渊不想被她看到的。

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就算不死，作为主帅让天界伤亡惨重也难辞其咎。

但初卿还是那么纯净无瑕。

应渊希望能在她心里留下像之前那样好的印象呢。

应渊我是个将死之人，也是个戴罪之身

他仍故作冷漠，企图竖起浑身的刺给初卿看，想让她明白他多么危险。

想把她吓跑，自己用孤独惩罚可恶的自己。

应渊帝君不必如此费心

初卿语调淡淡，听不出什么感情。

初卿你想死？

初卿那好啊，你若自戕，我便跟着一起，其实也不亏

即使是初卿在说气话，应渊也不愿意她用那么丧气的话说自己。

应渊有些急，扭过头来，却被她温热的手指拨弄了两下耳垂，紧接着，半侧脸都被温暖的掌心裹住。

初卿北溟死了，其他三大帝君也死了

初卿如果再失去你，我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戴罪者了

她语调起的低，像是在叹息。

直到几滴冰凉砸到应渊手背上，他才忽然意识到，她哭了。

初卿应渊，你想想我吧

初卿答应我，活下来好吗？

应渊不知所措，意识到自己惹她掉了眼泪，忙抬手顺着她的胳膊一点点摸到身子。

一把，将人拥进自己怀中，手掌覆在她后背顺着。

笨拙的，轻声哄着。

应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别哭了……

应渊对不起

她嗓音微哑，糯糯的带着点鼻音，像是在赌气，端起盛着粥的玉碗。

舀起一勺，放到他唇边。

初卿你既答应我了，那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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