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娘也不顾契书还烧着呢,赶紧拍打、踩着灭了火。
捡起来后,朱曼娘下意识念道:“苏州永乐街,平乐当铺一间。”
朱曼娘又惊又喜的吹吹被烧到地方,细细捏了捏烧黑的地方。
她又哭又笑,“险些烧坏了,就这么一间,也足够我们娘仨,吃一辈子的了。”
顾廷烨负手而立,冷冷的问:“你不是说你大字不识,为什么地契上的字,你却看得一清二楚。”
朱曼娘盯着契书的眼珠子不动了,她露了破绽,眼下是百口莫辩。
顾廷烨最后一次问她,“曼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时候,朱曼娘都不舍得松开契书,小心翼翼的抱在胸前。
她挤出笑脸,咬死不敢承认,“没,没有了。”
顾廷烨招手向外喊:“提进来!”
石头把一个男人抓着扔进了屋里,那男人跪的如缩成一团的鹌鹑。
朱曼娘转头向后一看,惊呼一声,“哥?!”
“你说你的哥哥,骗了你半辈子的积蓄,后来又死在了半道上,”顾廷烨不疾不徐的说,“你无依无靠来投奔我,我给你了你安身钱,替你买了坟地,亲眼看着你哥哥的棺材入了土。”
顾廷烨冷漠的问朱曼娘,“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事瞒着我?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朱曼娘知道狡辩无用,梨花带雨的苦苦哀求,求顾廷烨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留下她。
可是,顾廷烨给过朱曼娘机会了,他已经彻底心灰意冷。
说实话,当初为了她和孩子,他去参加科考,想封妻荫子。
后来还是为了她和孩子,他才去余家提亲。
可他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纵使顾廷烨心寒无比,可到底顾廷烨念及朱曼娘伺候了自己一场,没有连夜把朱曼娘和她那个哥哥赶出去,只让他们明日一早滚出去。
顾廷烨的行为堪称仁至义尽,但是,有的人是不配得到善意的。
哭到半夜的朱曼娘,猛的止住眼泪。
趁着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朱曼娘伙同她哥哥,把昌哥儿带走了。
留下蓉姐儿,是因为女孩子不值钱,这还是亲娘!
次日,常嬷嬷和顾廷烨跟无头苍蝇似的,满大街到处寻人。
不过他们没找多久,汗牛就带着人找到了他们。
说盛长柏正在顾廷烨甜水巷的家里等着,不止昌哥儿寻回来了,连朱曼娘和她那个哥哥也被一起抓住了。
回到家,顾廷烨搂着失而复得的昌哥儿,都顾不上先感谢盛长柏。
常嬷嬷也领着蓉姐儿,和昌哥儿抱在一处,哭了好一场。
顾廷烨是个男人,情绪失控只是一时,他轻轻搭着常嬷嬷的肩,让嬷嬷先把两个孩子带回房里。
然后顾廷烨又请盛长柏进屋,这期间,顾廷烨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朱曼娘。
还是汗牛招呼着石头,先把朱曼娘和她哥关押在柴房。
盛长柏也不见外,进屋自己先找地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