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同夜异梦”

注意到白霜霜躲避投喂，九月不是很开心，见她接下来吃了，九月有有点高兴。

白霜霜小口小口的吃，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第一次对九月做的东西食不知味。气氛很尴尬，就在白霜霜打算糊弄一下的时候，九月开口了。

九月看着白霜霜慢慢的嚼，一看就兴致不高的样子，颇有点委屈“是不是我做的真的没有他们做的好吃?”九月边说边低下了头，让白霜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难掩落寞。

白霜霜下意识的摆头表示不是，九月见到后猛的就抬起头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带着少年与生俱来的温润。

九月就像是溺水时抓稻草一般抓住白霜霜的手，收起笑意，严肃起来“殿下，我，我……”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白霜霜心里的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其实，她有点希望九月说出来，反握住九月的手，眉间是震惊过后难掩的焦急。

这次改换白霜霜炙热的眼神盯着九月了，九月注意到白霜霜的眼神，四处躲闪，最后终究是抵不住上位者的威压，逃出了大殿，白霜霜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少年的体温还未消散，白霜霜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死心想留住这片刻的温暖。

爱，不知从何而起；情，不知为何已深。

大抵如此。

殿阁内，白霜霜独坐主屋临窗处，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神色冷凝。

没有人知道，白霜霜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白殿圣女，生来骄傲，可现下，白霜霜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让白霜霜不由想起临行侍白蒂的嘱托，他说:

——你是殿下，是圣女殿下，你是白殿的圣女殿下，更是天下的圣女殿下，命定之人，切忌存了享乐的心思。

白霜霜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浊气，往床榻走去，只是，今晚，注定无眠……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白霜霜对自己的身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一种血脉的肯定，但自从入世之后，心绪上早已有了很大的转变。

从前见了白殿安居乐业；如今却见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言。

从前见了白殿上下和睦；如今却见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至亲相残。

从前见了白殿中人的超然物外；如今却见人们心甘情愿维护心爱之物，甚至不惜生成执念。

……

这三界之内，天地之间，芸芸众生，众生皆不同，越是了解，越想深入，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

领略过世间百态的白霜霜，已经从被迫背负责任变成了主动承担责任，所以，她必须考虑，九月的存在是否会带来蝴蝶效应。

——

这一晚，九月也没睡着。躺在床上的九月没有了白日的温润如玉，只剩下阴鸷，这些狠厉的表情堆积在尚年轻的九月脸上，透着一丝丝的诡异。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主动接受我?”九月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那样骄傲的你低头的样子倒是让人很期待呢!”说完以后，室内再次陷入沉寂。

九月，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