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垚淡定自若,其间的意思谁会不明白,恭恭谨谨的向她行了个礼。
楼垚自然,能娶到自己喜欢的新妇何尝不易
如果那人是自己心中所爱,即便是下火海,也是他自己情愿的,也是那人值得他这么做。
大夫人不耐烦的瞥了眼楼垚,厌烦最终也只能止于心里,开口,又是一番客气。
楼大夫人好了,你先去叫你大伯父过来吧,许多事还需要他来定夺
大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楼垚当然心知肚明,看不惯他,却又那他没办法,只能假惺惺的故作亲昵。
楼垚转身离去,走时,向程姀露出关切的微笑,让她安心。
似乎在告诉她,一切有他在。
楼二夫人延姬,不如带姀姀去我们房中转转
楼二夫人示意王延姬,免得大夫人没得逞,等下再出些什么岔子。
程姀好,正好我也想看看那面铜镜
程姀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块玉玦,有些犹豫的将它塞到自己怀里。
王延姬点头领会,示意程姀跟着她来。
回廊上,日光轻俏,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王延姬刚才谢谢姀姀妹妹了,提我解围
程姀回想起刚才楼大夫人跟楼垚说话的样子,分明几秒钟之前,她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可一见到楼垚,就好比见到了她亲儿子一般。
程姀刚才那个大伯母,为何感觉对楼垚那么关心,却在他来之前又是一副模样
不过说来也是,如今楼垚得势,谁人不想贴着脸对他说好话。
王延姬轻声叹了口气,话语间竟是无奈,和对楼垚今日成就感到高兴。
王延姬君舅去世的早,以前楼府风光荣誉,全凭大伯父一人任太子太傅所得,二房在大房面前,自然是没有底气的
王延姬平日里大伯母训起阿垚,更是从不避旁人,半点脸面都不留的
王延姬如今阿垚在朝中得势,二房已然不必再倚靠大房,大伯母对阿垚自然要客气些,对二房也不似以前那般不客气
王延姬耐心的给程姀讲起这些往事,不禁将程姀带到六年前。
那时的楼垚干什么事总是小心翼翼,畏畏缩缩,那次去军营,是做了多大的决定鼓足的勇气。
程姀无事,楼垚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二房也不是以前那个二房,不必再对大房马首是瞻
程姀安慰着王延姬,也给自己一个安慰。
以前虽知晓楼家大房气压二房,却不知道,连最基本的颜面也不给。
想起楼垚先前在楼府的生活,然后又去到日夜操劳的军营,瞬间觉得,楼垚从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楼垚,他一直都在坚持,寻找突破口,才有了今日的楼垚。
楼缡原形毕露了吧
回廊的那边,渐渐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似曾相识。
楼缡之前,听二叔母夸程家五娘子温柔贤淑,我还以为有多贤淑,多温柔呢,不过就是个落了水,就能要了半条命的病秧子
程姀想起以前,因为落水引发了喘症,再加上幼时落下的病根,惹得她的病比寻常的都要严重些,如今还有阴影,不敢靠近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