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应她:“好嘞。”
听着小贩声音传来的方向,肖悯行把手高举过头顶,接着轻轻的一抛,钱币便精准稳当的落入了小贩双手手心里,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我接到了,谢谢小女娘照顾我生意啊。”小贩说完后便离开了院门口,继续去叫卖自己的去了。
肖悯行走到了台阶边,在台阶上坐下了以后,盯着自己脚边不远处的饼,内心有点抗拒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吃掉。
刚刚之所以没有再另买一个饼,就是因为她给小贩的那枚钱币,已经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钱财了,再也没有多余的可以另买一个饼的钱了。
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肖悯行向现实低下了头,认命的把地上那块大饼捡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小贩是怎么扔的,这地上的灰土竟然在饼上抹开得非常均匀,一块幸免于难的地方都没有。
肖悯行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块‘灰头土脸’的饼,在饿死和拉肚子之间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保命要紧。
毕竟留了一条命在,才能有命去拉肚子不是吗?
看着饼上的灰土,肖悯行伸手在饼上轻轻拍了拍,又用嘴吹了好几下后,那饼才勉强看起来干净了些许。
从饼上撕了一小块下来,肖悯行皱着眉头把它放进了嘴里,可在她嚼了几口之后,眉头不但没有松开,还越皱越紧了。
你吃过嚼起来会咔吱咔吱作响的饼吗?肖悯行现在就在吃这种饼。
听着自己牙齿和小沙石互相摩擦在她嘴里奏响的交响乐,肖悯行闭上了眼睛,强忍着不适把那饼一口一口的嚼碎,再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
不过刚吃了两口,肖悯行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把饼揣进了怀里,走到井边去打了水喝。
喝了两口水,把嘴里的那些也不知道还是不是饼渣的东西送下去了以后,肖悯行想到了怎么把这块‘响饼’给吃完的方法了。
她把怀里的饼拿了出来,先是撕下来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囫囵了一圈,就立刻用水把基本上还是完整的饼给冲了下去。
这样一来,就没有一口一口吃那么难受了。
于是,肖悯行就用这种像是吃药一样的方法,把那块比她脸还要大上好几圈的饼,给吃下去了小半块,毕竟药就是不用嚼的。
肖悯行的这个方法,让人不禁想到了医嘱上医生总会留下的那四个字----开水送服。
好歹勉强算是把肚子给填了填,没有那种饿得随时都要晕倒的感觉了,这样她姑且就能撑到凌不疑回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肖悯行就用这种方法,把那块大饼硬生生给吃得还只剩下一大半,就在她吃‘响饼’快要吃崩溃了的时候,她苦等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
“陇右大捷!大军凯旋!”
“陇右大捷!大军凯旋!”
“陇右大捷!大军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