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听着程始夫妻与桑舜华交谈甚欢,心思却完全不在这边,他忍不住地瞥向芸裳站着的方向,嘴边是他日思夜想午夜梦回惊醒都会念起名字,他常幻想再次与芸裳见面会是什么光景。
那时他被送回了白鹿山,苏醒过来后就收到了阿母的来信,说芸裳带人去了边关。他不知道是该庆幸那场婚约的取消还是该悲痛芸裳远走他乡。
他想着他应该等等,只要边关稳定,芸裳就回来了,可是一年,两年,三年,他报复性地申请了外调赴任,都没能等到芸裳回来的消息。
如今十年过去了,荷包里那段五彩绳都已经被他抚摸地半褪了颜色,他终于听到了程将军收兵回都城的消息。
程止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上吐下泻之时似乎又回到了那日芸裳和他一起从白鹿山赶回家的情景,只是这次,他即使颠簸地要昏过去也让车队加紧赶路,仿佛在后怕什么。
“好久不见”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知道刚才那声“舜华”会让人多想,却还是与桑舜华商量好了这么叫出了口,程母的表情他猜到了,大兄的表情他也猜到了,只是,当他看向芸裳时,程少商突然挡在了她身前,让他看不清量。
程止向前走了一步,正想咬牙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又传来车轮滚滚声,转头就见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兵士骑马到程府门前。就见这黑甲兵士翻身下马,站直后冲站在门口的程家众人一行礼:
“凌将军听闻程府乔迁之喜,特让属下送来贺礼。”
还没等程府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又有一辆蓝色顶盖马车驶了过来,与那车子一比,程家的马车似乎就简陋许多。
只见马车在程府门口前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那人走到人前行了一礼:“我家公子听闻程府今日乔迁之喜,特备下贺礼,因事不能到访,还望诸位海涵。”
程始看这人面生,便问道:“敢问你家公子是......”
还没等那管事回答,就听旁边有人问道:“善见家的?”
那管事抬头,大概是认识,也笑道:“我家公子还让我给您告罪一声,他这几日不在都城,不过已经备下了顶级的罗浮春,说等过几日他回来了请程将军去小酌。”
他口中的程将军自然不是程始,而是芸裳,程家众人听见名字也反应过来了,这是胶东袁家的大公子,袁慎家的。
芸裳对两边都点头道谢,黑甲卫的兵士和袁家的管事忙称不敢当,客气地说了几句吉祥话,才告告别离去。
程家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是年少成名圣上视为亲自的凌十一郎,一个是胶东世家大族出身白鹿山大才子袁慎,这是程府以前攀关系都攀不上的人家。
程母对这些不甚了解,却被眼前好几箱子贺礼惊得双目圆睁,要不是还在家门口,怕是要命人打开搬到她跟前细细欣赏了。
而其他了解的人则忍不住把目光移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芸裳。
程少商此刻却看着自家三叔的脸色憋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就爱看这痛快场面,眼见三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她快快乐乐左拉着程颂右拽着程少宫,并着两位刚认识的兄长进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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