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你让我起来呀!”芸裳细声细气地求饶道。
程止被她变来变去的称呼气笑了,真就贯彻了有事“三哥哥”,无事喊“三哥。”
“裳儿果然长大了就不跟三哥哥亲了,小时候还赖着要三哥哥抱呢现在连坐在一起都不愿意了。”
这哪里是坐在一起,单就看“坐”这个字上头是两个“人”,就该知道坐在一起那是指两个人分开各坐各的,可不是直接让人坐在身上啊。
但是,芸裳回头看,就见程止那如玉如冠的俊脸上写满了委屈,似乎芸裳再挣扎就伤了他的心,这谁受得了呢?
程止感受到芸裳不再乱动,满足地把她拥地更紧,心里暗暗赞叹阿母的法子有时候也是有用处的。
安静的厅室内无人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程止抱着芸裳把头歪在她的颈边,芸裳便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程止哄芸裳时一样,不过是人反了过来。
芸裳感觉着脖颈间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平缓,正担心程止是不是睡着了,就听见程止闷闷地问道:“大兄走那日芸裳准备了好些东西,怎的到我就没了?”
拍在背上的手一滞,原本起着玩笑心思的程止心下一沉,就听见芸裳似乎有些惊慌地说道:“哎呀我忘记了!”
程止抬起头来,原本装出的五分委屈这次变成了真委屈,他有些难受得握着芸裳的手,却发现原本已经消下去的地方似乎又红肿了起来,被他一握芸裳忍不住小小地痛呼出声。
程止也顾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了,只心疼地把这双莹白如玉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又突然想到什么,忙问:“擦药了吗?我记得大兄之前送来过上好的金疮药,你快擦上!”
说着,竟什么也不顾地站起身来似乎要去翻箱倒柜地找药去。
被从怀里放到地上的芸裳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程止眨眨眼,回头看她,才发现令他担心不止的裳儿正笑得前仰后合。程止是个聪明人,一联想马山就明白了了是怎么回事。
他无奈地摇摇头,就见芸裳从拿出一个口袋递给他:“哪能忘了三哥哥呢,三哥哥可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了!”
程止打开,只见里面给他备好了一堆东西,虽然程母已经按照季节颜色给他备好了好几套衣物,但是芸裳还是给他专门准备了,大到里穿的长衣、外穿的纱衣,小到束衣的革带头上带的介帻,再到平日用的帕子之类的,零零总总,事无巨细。
程止摸着帕子上清新雅致的绣样,心中的不知名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他一时不能言语。
芸裳指着里面的物什一一叮嘱着,冷不防就被程止一把拥在怀里。
芸裳呆了一下,以为程止又是要回忆回忆小时候的亲昵,就略带笑意地斥他粘人。
程止一言不发,只把芸裳拥地更紧了些,他深知,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再也不是成日压抑能克制的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