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姑娘也终于不哭了。

而秦前，原本是打算来安慰她的，接过，就这么站着看她哭看了二十分钟。

不是他不安慰，实在是小姑娘哭的太忘我了，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额，那个，”秦前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你饿了吗？”

柳烟锁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有点。”声音沙哑。

她起身：“外婆，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

老人点点头。

医院门口。

樟树随风摆动，抖落不少树叶。

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让你站了这么久。”

“没事。”秦前摆弄了下手机，“我舅舅他们已经去吃饭了，待会儿来接我们。”

他看着柳烟锁：“我们得再等一会儿。”

“嗯。”柳烟锁点点头。

饭店。

几人刚坐下，魏栾就站起来：“小外甥已经好了，我去接他。”

他拍了拍女人的肩：“我走了，你们先点餐。”

女人温柔地笑着：“行了，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哦对了，待会儿还有个人要来。”魏栾说着。

点完餐后，女人对舒若染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么久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江岚樱。是栾哥的女朋友。”

“很快就不是了。”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一位少年从外面走进来。

十六七岁的模样，看起来跟杨观穹一样大，头上十分嚣张的染着一缕蓝色头发，耳朵上带着一个乍眼的耳钉，脖子上带了一块白玉，手上带着红绳，一身朋克风，奇怪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江岚樱笑着：“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男生反驳，“我可是听说，栾哥连戒指都送了。”

杨观穹插了一句：“不自我介绍一下？”

男生不以为然：“这不都是熟……诶，妹妹你哪位？”

他指的当然是舒若染。

舒若染抬眼看他，“舒若染。”言简意赅。

“我叫季淮闲，杨观穹的好哥们儿，诶，你应该跟他一样大吧？”

舒若染颔首。

“那就好，‘妹妹’没叫错。”

杨观穹解释：“他是三中高二的。”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魏栾也在菜上后不久带着秦前和柳烟锁回来了。

秦前向柳烟锁介绍了江岚樱等人。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魏栾将秦前还有季淮闲送回去，而舒若染和杨观穹则是打车回去，柳烟锁去看她外婆。

路上的积水很深，两人走在人行道上，身旁人来车往，溅起层层水花。

杨观穹拦了一个的士。

两人上车。

舒若染望着车外繁华的城市，思绪渐渐放空。

桉城。

黑暗中，容貌俊朗的男人摆弄着老式打火机。

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伤了人的玫瑰，是时候该藏起来了。”

……

周一。

舒若染看着日历。

还有十天。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收拾书包上学去了。

学校。

杨观穹早早地坐在教室里。

舒若染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

“早。”

杨观穹颔首：“早。”

舒若染坐在座位上。

窗外秋风萧瑟，树叶在操场上翩翩起舞，天灰蒙蒙的，时有一两只鸟儿飞过。

杨观穹看着她，“又没吃早饭？”

“嗯。”

杨观穹皱起眉，有些不悦：“怎么回事？怎么又没吃早饭？”

舒若染趴下：“头有点昏，我先睡会儿，上课再叫我。”

接着舒若染就没再说话了。

少年有些无奈。

“叮铃铃——”

杨观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人：“上课了。”

没反应。

“是英语老师的课。”

还是没反应。

少年叹了一口气，“要听写。”

少女倏地坐正，看起来精神倍儿好，如果不看她那迷茫的双眼的话。

英语老师将书放在讲台上：“给你们三分钟复习，马上听写。”

舒若染拿出英语书，快速浏览书上的单词，嘴在无声地拼写。

三分钟后，英语老师看看手表：“好，时间到，close your book，现在开始听写。”

……

下课后。

舒若染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杨观穹问她：“怎么了？”

她将头埋在手臂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空了两个，错了三个。”语气尽显绝望。

杨观穹失笑：“没事，下回记得背熟一点。”

“嗯，对了，”舒若染坐起来，“我下午要请假，中午就走，下午出了成绩记得告诉我。”

“有什么事吗？”

舒若染喝了一口水，“私事。”

杨观穹见此，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