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叮铃——”杨观穹推开咖啡店的门，门口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响声。

“观穹，怎么这么慢？”秦前躺在沙发里，没个正形。

杨观穹放下面，“有点事。”

秦前也没多问。

咖啡店是秦前舅舅魏栾开的，店面整体偏暖色调，淡黄的灯光给人温馨的感觉。店里有很多盆栽，都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花盆上还写着它们的名字。咖啡店里还有一面留言板，上面贴满了写着自己愿望的便签条，很有少女心。

“观穹来了。”一个女人端着咖啡走了出来，“帮你做了杯咖啡，给。”

杨观穹接过，“谢谢。”

“诶，舅妈，我的呢？”秦前站起来。

“没手？”一道沙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带着一点不耐。

女人无奈地笑了笑：“没事。”

魏栾迈着大长腿，两步就走到了女人身边，将她揽在怀里。

秦前立马站好：“舅舅好！”

杨观穹颔首：“栾哥。”

“嗯。”魏栾拉着女人坐在沙发上，“有事？”

杨观穹也坐下，“找你借点药。”

“什么药？”魏栾低着眉眼，摆弄女人的头发。

“活血化瘀的药。”

男人抬了抬眉眼，“受伤了？”

“没有。”

“行，给。”魏栾站起身，对女人说：“帮我拿一下。”

“好。”女人往车库走去。

“女生？”看着女人离去，魏栾看着眼前的少年。

杨观穹没有回答，轻笑：“我记得，传闻中的青鸟可没有这么八卦。”

魏栾笑笑，没说话。

大约五分钟，女人拿着药回来了。

“这瓶外用，抹在伤口上，轻轻揉搓，这瓶内用，一天一次，饭前饭后都可以。”女人温柔的介绍。

“行了，他又不是不认字。”魏栾不太爽。

女人失笑，“孩子的醋也吃。”

“谢了。”杨观穹没管他们，直接出了咖啡店。

……

翌日。

舒若染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发红的脚踝，不禁苦恼。

怎么抹了药还肿？

舒若染皱着眉，找了一双白色的袜子穿上，袜子盖过脚踝。

运动会这两天气温比较高。

换好衣服，舒若染看着镜子里的人。

黑色的长发被高高扎起，露出白净的脖子，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短裤，露出白皙匀称的长腿，白色运动鞋有点增高，白色的袜子遮住脚踝。

美中不足的是少女红肿的双眼。

舒若染皱皱眉，随手拿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扣在头上。

学校。

阳光明媚，树叶沙沙作响，天空万里无云。

少年坐在看台上，阳光照射过来，在他的脸上打下一层阴影。

“诶！观穹！”秦前从教室跑来。

“来得真早啊。”说着，秦前丢给杨观穹一瓶水。

杨观穹接过，“是你太晚了。”

秦前翻了个白眼。

舒若染站在看台下，看着上方。

少年轻笑，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

一滴水珠从少年嘴角流下，滑过喉结，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十分夺目。

“啧啧啧，”秦前不由感叹，“不愧是妖孽啊，喝个水都这么风情万种。”

听到这评价，舒若染嘴角上扬。

少年没理秦前的骚话，反将目光投向看台下的少女。

舒若染颔首，走向前去。

秦前自觉地离开看台。

少女坐在杨观穹旁边。

“眼睛肿了？”虽是问句，但少年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嗯。”舒若染没打算瞒着。

“我看看。”说着，杨观穹凑到少女跟前，打算掀起她的帽檐。

舒若染下意识后退，少年的手就悬在空中，没有进退。

少女皱皱眉，又往前凑了凑。

杨观穹如愿看到了少女的眼睛。

一双好看的柳叶眼肿得跟核桃一样。

少年轻轻碰了一下舒若染的眼睛。

动作十分小心，像是在触碰什么精美的艺术品一样。

舒若染感觉到少年的小心翼翼和难掩的心疼。

“对不起。”杨观穹凑到她耳边，像是呢喃。

少年特有的气息一下子全都呼在她身上。

她背后一僵，直接愣住了。

……

“别动，学姐，给点钱花花呗。”校门口的小巷子里，一群不良少女围着一个女生。

“……”女生不语。

“怎么，哑了？”为首的拍了拍女生的脸。

女生还是不语。

秦前正好路过。

柳烟锁看见熟悉的身影，像是看见了救星。

只是，还未等她呼救，秦前就已经走过去了，看都没看一眼。

柳烟锁刚刚燃起的希望又随之被浇灭。

“哟，你们看见没，学姐还想找救兵呢。”不良少女扯了扯柳烟锁的校服，“看来，学姐很怕我们呢。”

说着，又把旁边女生抽着的烟按在她的校服上。

随着烟头的熄灭，白色的校服上也多了一个黑点，乍眼得很。

柳烟锁咬着唇，还是不说话。

一群不良少女见状，都放肆地笑了起来。

许是笑声太大，刚刚离去的少年又折回来了。

与刚刚不同的是，少年手里多了一块砖头。

“真他妈当老子眼瞎啊！”秦前大步走来。

几人被秦前的架势吓得退了几步。

一个女生壮着胆子问：“敢、敢问，您哪位？”

“雷锋！”秦前看着柳烟锁身上被烟烫出来的痕迹，急了，直接把砖头扔了了过去。

几人见状，全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