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为职高下午闹得那一出，高一三班也没上课，都坐在教室里上自习。

等杨观穹和王时聊完，已经放学好一会儿了。

两人走在街上，俊男靓女，好不张扬。

偏偏杨观穹是从家里赶来的，身上穿着深色T恤，而舒若染，因为打架，早就把校服扔了，穿着一件白色衬衫。

乍一看，像是穿着情侣装。

赶过来的秦前都傻了，可两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有多张扬。

“人呢？”

“我把她送回家了。”

“嗯。”

又是一段死亡沉寂。

最终还是杨观穹打破了了这尴尬的气氛：“你还要跟我们到什么时候？我记得你家不是这个方向。”

“额……”秦前有点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吃瓜的吧。

“好吧，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等秦前离开后，舒若染也开口：“我也要先走了。”

“走之前，先告诉我，为什么打人？”

“……”

“是因为我吗？”

“……是。”

“下次别了，不值当，知道吗？”

“嗯。”

“早点回家。”

杨观穹说完，也转身往小区的方向走去。

舒若染看着渐渐消失的人影，兀自笑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好好听话？”

如果有下次，我也会做出一样选择。

良久，少女也抬脚消失在街角。

……

翌日。

柳烟锁发现舒若染从进教室到上午第三节课都没有什么精神，体育课也提不起劲。

“你没事吧？”柳烟锁担忧地看着她。

“没睡好。”

“啊，那待会儿体育课我帮你请假吧，你在教室里补个觉？”

“不用。”舒若染摆手。

“叮铃铃——”

“走了，下去集合。”

两人一起下楼，杨观穹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操场。

“好，同学们，我们今天跑两圈。”

下面一片唉声。

“不是，老师，这才开学第几天啊就跑两圈？”

“赵岩，就属你话多，再贫，你一个人跑一千。”

赵岩立马闭嘴。

“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塑胶跑道上瞬间多了四十多同学的身影。

两圈下来，同学们又被老师集合起来。

“不是，老师，该解散了。”赵岩提醒道。

“用你说。”体育老师睖了他一眼。

赵岩老实了。

“是这样，我们大概在十月中旬举办运动会，下午你们班主任会告诉你们有什么项目的，大家踊跃报名啊。好，就这么个事，大家解散吧。”

解散后，柳烟锁环住舒若染的手。

“你擅长什么体育项目呀？”

“跑步。”

“长跑还是短跑？”

“都可以。”

“你好厉害，我也就仰卧起坐拿得出手了。”

“嗯。”

杨观穹在后面，看着两个姑娘说说笑笑，嘴角也微微上扬。

“舒同学。”

“嗯？”舒若染回头。

哦，是杨观穹，应该是给糖吧。

“怎么？”

“我有东西要给你。”

舒若染颔首，她朝柳烟锁看了一眼，柳烟锁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她小跑过去，“糖呢？”

杨观穹失笑，“又不会少了你的。”

少年将手伸到舒若染面前，“看看，少了吗。”

舒若染还真就认真地数了起来。

嗯？十颗？

“不是九颗吗？”

“三天两首，你两天就背出来了，多奖励一颗。”

舒若染收了糖 ，嘴角微微上扬，肉眼可见的开心。

“这是新的古诗。”

舒若染瞬间就不开心了，“三天两首，今天是第三天，明天再背。”

“先给你。”

“不行，明天再给我，看着心烦。”说着，少女还皱了皱眉。

“好，明天再给你。”语气里尽是杨观穹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和宠溺。

下午，教室里。

“上午你们体育老师应该跟你们说了吧。”老王站在讲台上，乐呵呵地看着同学们。

“说了！”讲台下同学们声如洪钟。

“那我现在把项目写黑板上？”老王伸手拿粉笔。

“好！！”同学们声音响彻云霄。

老王转身，利索地写完了所有项目，“看看，根据自己的特长，选好了到体育委员那儿报名，体育委员统计好再给我。”

“接下来，你们自己讨论吧。”

“谢谢王老师！！！”同学们嘶声。

“好了好了，”老王摆摆手，“知道你们兴奋，声音小点就行，接着讨论吧。”

跟老王闹完，同学们也开始认真选择适合自己的项目了。

柳烟锁看了看黑板上老王飘逸随性的字，不由感慨：“你说王老师那么和蔼一个人，写的字居然这么……”

柳烟锁想了想，“龙飞凤舞。”

“人不可貌相。”舒若染淡淡点评。

“嗯。话说，你想报什么啊？”

舒若染随意瞟了眼黑板，“5000米吧。”

此话一出，不仅震惊了柳烟锁，更是震惊了全班人。

班级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我……我靠，刚刚新同学说什么？”同学甲懵逼地拍了拍同桌。

“好……好像是5000米。”同桌咽了口唾沫。

体委不敢相信地走过来，看着舒若染，“你刚刚说啥？”

舒若染也看着他，及其无比非常认真地说：“我要报5000米。”

体委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那个，同学啊，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哦，这5000米向来只有男生报，而且，”体委顿了一下，“而且咱班从来没人报过，先不说别的班有多少体育特长生，就说咱能不能跑完都是个问题。

“再说了，就算报了也不一定能拿奖，还可能会伤到自己。看你这身板，怕是遭不住。”

舒若染不置可否，反问：“杨观穹没报过？”

“额，没有，杨学委基本都是短跑和接力。”

“之前一直没人报过？”

“没。”

“那我报。”

“可……”

“……”啧，废话真多。

做完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体委同意了。

舒若染心情很好地打开了语文书。

柳烟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你确定？”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