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媛手夹雪茄，漫不经心地问。

舒若染没回答，看了一眼扔烟灰缸的男人。

她偏头看向钟，九点了，学校六点就放学了，呵呵，早，真早。

“你他妈回来干嘛？啊！？”

男人说着，又扔了个茶杯。

舒若染轻松躲开。

“有病去治，要吵就吵，别他妈拿老子当出气筒。”撂下一句话，舒若染转身走回房间，重重地把门关上。

“老子？！你是谁老子啊！还甩脸子，老子就把你当出气筒又怎样？啊！”舒鹏辉朝着房间喊。

“滚！”

“滚，你叫谁滚啊！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女儿！”

赵媛冷笑：“我的女儿？呵呵，她不是你的女儿？”

房间里，刚吼完的舒若染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但还是盖不住两人的叫骂声。

舒若染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相处十几年的父母，还不如见过几面的门卫大爷。

舒若染的家庭是不健康的。

舒鹏辉喜欢赵媛，仗着家里有钱有权，就把赵女士强娶回来。

赵女士呢？她一点也不喜欢舒先生，但她喜欢舒先生的钱，所以一直没离婚。

后来赵女士怀孕了，生下舒若染后，舒家也败落了，赵女士便开始肆无忌惮的表现自己对舒鹏辉的厌恶。

她每天都会去外面找男人，恶心舒先生。

而有心理疾病的舒先生却将这一切归在他这个女儿身上，他觉得是因为舒若染的出生，才让赵女士讨厌自己的。

所以，他一直对自己这个女儿没好脸色，要不是舒若染小姑拦着，舒若染早在七岁时被舒先生打死了。

原因是舒若染说想要赵女士抱，舒先生不同意，并且推开舒若染，而赵女士却认为他这样太粗暴了，两人就吵了起来，吵完后，舒先生就开始殴打小若染。

自此之后，小若染对亲情就没有了幻想。

之后，夫妻俩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骂的词都污秽至极，不堪入耳。

如果没有小姑舒芸带着，舒若染现在很可能走歪。

……

翌日

杨观穹禁不住秦前的软磨硬泡，把昨天在天台的事告诉他了。

“！！！”

秦前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震惊地问：“你……你说你被新同学打了？”说着，他又摇摇头，还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杨观穹看着他，教室外的樟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也不算打，就是被反扣住了。”

秦前手动合上自己惊掉的下巴。

“叮——铃——铃——”

杨观穹拍了拍秦前的肩膀：“走了，跑步。”

“唉，你拉我一把，我腿麻了，起不来。”

杨观穹笑骂一声，拉他起来。

***

“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操场上，同学们雄赳赳，气昂昂，喊着整齐的号子，在塑胶跑道上进行长跑。

领头的当然是杨学委。

“你看，那个领头的，就是三班那个好苗子。”老师甲说到。

“果然，优秀的人哪哪都优秀，看看，不仅学习好，人长得还俊，简直就是我们浔城一中的门面啊。”老师乙称赞道。

“可不是，诶，王老师，你可真是教导有方啊。”老师甲说。

“哈哈，都是孩子自己努力啊。”老王说。

等几位老师互相吹捧完，同学们的长跑也结束了。

舒若染在女生队最后一个，因为她净身高170cm，已经算很高的了。

阵阵蝉鸣，交杂着喘气声和谈话声的校园，生机勃勃，充满朝气。

三圈下来，男生还好，女生基本都要倒了。不是互相搭着肩喘粗气，就是累得直接坐在跑道上。

体育委员看到后，摇摇头：“你们体质也太差了，要加强锻炼啊。哎哎，你，起来，跑完步不能直接坐下，初中没学吗你。”

反观舒若染，三圈下来，除了脸有点红之外，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旁边一个女生戳了戳她：“诶，同学，你不累吗？喝点水吧。”

舒若染低头一看，哦，是她的同桌，柳烟锁。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她对这个同桌印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