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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为徒劳

Organize

“我说怎么他们每个人回来连站都站不起来,原来是被你打的!阿奇哲!你就这么训练的?”

“……”

在回去的路上,宋景汐喋喋不休的责备了一路,阿奇哲敷衍的态度让她气得跳脚。

“一天天就知道气我!爸妈不在我就管不住你了?”

天大的灾难来了,阿奇哲立马刹住脚,郑重地道歉。

“错了……”

但他脸上毫无悔改之意。

“不听。”

宋景汐和自己弟弟赌气,飞快走起来,但阿奇哲很快又与她并肩。

“错了。”

宋景汐刚下去的气又蹭蹭往上涨,再次加速,最后甚至跑起来,但阿奇哲仍稳稳的与她平齐。

“错了。”

“烦人!”

两人就这样闹了一会,一直到宋景汐累得直不起腰,这场无声的比赛才暂告终止。

“好累啊……”

宋景汐嘟嚷着,疲乏的坐在地上,阿奇哲原地思考了一阵,想出一个自认为绝妙的点子。

他把挂在身上的两人一个夹在腋下,一个单手拎着,腾出一只手来背姐姐。

等一下等一下……太不舒服了……

慕胜作为那个被拎着脖领的人,被勒得差点室息。阿奇哲在宋景汐面前蹲下身,气不过的宋景汐一脚踹在他背上

“你看看他们两个多难受!我不用你背!”

尚存意识的慕胜颤魏魏的举起手。

“我能走……我带着刘芳……”

阿奇哲挑挑眉,将两人像扔包袱一样扔在地上,自己一把抗起姐姐,朝小屋走去。宋景汐还在竭力反抗,奋力捶打他的后背。

“放开!烦人精!”

慕胜扶起在地上瘫成烂泥的刘芳,目送打闹的两人愈走愈远。

我有亲人吗?或许有吧。

但我已经忘了。

我到底是谁啊……

慕胜拍拍脑袋,好像这样能将自己的记忆拍出来似的。

算了,不想了,我就是个关掉时空门的倒霉蛋,亲人也肯定早当我死了,自己好好活吧。

他慢吞吞的往回走。

魃忪大厦    落暃办公室 

依旧是关于蒂尼安,但讨论的人员却掉了个样。

“不对不对不对,时间对不上!我们遇袭的时候那个末赦还说尤斯蒂尼安还活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萝利尔急得像没赶上末班飞机,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其他人也一筹莫展。

“奇怪,但当时的那个药瓶……不像假的,但是伪装者已经被杀了,那个尤斯蒂尼安是谁?”

琪依文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蒂尼安身上,但他并没有慌乱,淡定的解释道,

“我的确就是蒂尼安本人,没有加入过荧谷,在我放出机械核心后就回到了未来,时空门的理论时间是一小时十年,我是最近这一年才回来的,而且一直在找机械核心,我是在你们这一方,攻击自己人不太可能。”

“我——证——实——”

“阿穆”透明的手指戳在蒂尼安脸上。

“在阿穆戈尔的记忆中,蒂尼安一直顶着这张脸没变过——”

所有假设再次被驳倒,事件陷入僵局。心急的萝利尔对辛俞又起了疑心。

“辛俞!机械核心的记忆真的没看错吗?!”

“我发誓!我没看错!确实是他的脸,记忆不会轻易改变,尤其是死物的!”

阿穆倒很开心,他从众人身边飞过,径直来到落暃面前,

“落暃大人……应该也知道什么吧。”

“哦,轮到我来说了吗?”

落暃也同样兴致勃勃,继而说道。

“和慕胜还是脱不了干系。”

“慕胜这个名字,实际上不是我起的。”

发现慕胜的前一天

几条涓涓细流自荧谷向暮丹流去,它们在空中蜿蜒盘旋,没见过此等情景的暮丹市民们纷纷驻足观望。

水流很有目的性的涌向大厦,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水球,逐渐形成一个女性身体的轮廓。这无疑是给“组织”一个危险信号,全体成员将水球周围围得水泄不通,连主帝七星都面容严肃的站在大厦门口,等待着水球中的神明。

落暃走到水球面前,毫不忌讳的说。

“如此仓皇的大驾光临,是看上暮丹什么了?”

水球迸裂开,落出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翩然来到落暃面前,恶趣味地说道。

"看上什么东西?或许是吧,我们都多久没见了,找你谈谈心而己。”

她给了落暃一个拥抱。

“有话直说,莫艾维。”

荧谷双子神中的姐姐——莫艾维·亚因眨眨眼,凑到落暃耳边。

“好啊,在那之前……”

“让他们滚!我讨厌有人偷窥我们的对话!”

她腥红的双眼迸发出可怖的杀气,面部狰狞的扫视周围的成员。

“所有人,迅速撤离!”

汕晏安一声厉吼,“组织”成员们在半犹豫半疑惑中一个个回到大厦。林芬在两神周围拉起结界,同样和其他主帝回到大厦。

"咳咳——我这次来呢,是想和你说点事!”

“说。”

落暃冷漠的态度并没有让莫艾维感到气恼,她接着说道。

“你们‘组织’要来个大人物呀。”

“谁?”

“不告诉你!”

落暃对莫艾维总吊着她的好奇心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给这个人起了个代号,叫慕胜!怎么样,是不是挺符合暮丹人的名字。”

“嗯,好。”

莫艾维期待的看看落暃。

“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

“不知道——”

落暃应和着莫艾维的恶趣味。

如此有特色的神明估计只有莫艾维了。

“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在你们暮丹边境的沙漠那里,有时间就去接他吧。”

“行。”

落暃答应下来,又反问道。

“如此不远万里来到暮丹,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那个慕胜是你们的人吧。”

“是?也可能不是?我不知道,总之,这次来就是看看你顺便把这事说了,现在都完成了,那我走喽——”

从莫艾维脚底又钻出一泓清泉将她包裹住,正要离去,落暃开口道出心声。

“我不希望两国再发生战争了。”

水球从中间分离,露出莫艾维的脸。

“落暃,你要记住,永远不会存在和平,荧谷的野心永不平息!胜利只会属于我们!”

水球重新包裹住她的脸,落暃脸上带着怒意,但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看着水球再次分为几股飞离。

“下次见啦!”

“别再见了!”

回忆结束,在场的几人都有了些头绪,但仍然疑点重重。

阿穆笑嘻嘻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哎呀——要我说,慕胜是荧谷人,是极恶之人麾下的小棋子,被利用关闭了时空门,就这样。”

“认真,阿穆戈尔,我们不是在玩游戏。”

落暃给予他一次警告,阿穆知趣的闭上嘴,蒂尼安说。

“依据现在的线索来看,慕胜是脑力派,让他去战场无疑是送死。”

“好像的确是这样。”

落暃认可的点点头,唯有萝利尔一头雾水。

“呃……为什么啊?”

“据我了解,在乐斋街一战,慕胜是借穆德高大人的力量才得以获胜,在雨夜的修行期间也未取得较大进展,由此可见,他完全不适合战斗,相反,我们对他的知识面却不闻不问,导致我们对他的疏忽。”

“但是……师父,一个失忆的学术分子又会带来什么影响?”

琪依文像来上课一样发出提问。蒂尼安沉默了会儿回答道。

“据现在情况来看,倒还没什么危害……”

“真是啊——杀不是,留也不是!”

"阿穆”打打哈欠,几人的眼神又回到落暃身上,做最终决定的还是她。

“再观察几天,真相会出现的。”

蒂尼安真说中了,日复一日的训练并没有让慕胜有什么效果,反倒是没有元素力的刘芳在第七天割掉了阿奇哲的手指甲。

“哎呀。”

阿奇哲小声的惊呼一下,随后从地上捡起细得像针一样的指甲,继而对刘芳说到。

“你成功了。”

“成功了?我毕业啦!”

刘芳欣慰的笑笑,满是自豪的摩挲着手上的老茧,慕胜也从心底为刘芳高兴,现在的他认清事实了,刘芳是一个天分与努力的结合体,即使没有元素力也并不打扰他变强。

“那我也要努力了!”

慕胜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长剑,抱着必胜的决心就要冲向阿奇哲。

“等。”

阿奇哲抬手示意他停下,慕胜疑感的收起长剑。

“怎么了?”

“你。”

阿奇哲指指他。

“不适合……打架。”

慕胜一惊,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

“什么意思……”

刘芳听懂了阿奇哲的意思,接过话茅

“慕胜,我也是这样觉得,你的技巧并不差,但是身体机能不适合战斗……”

“是……这样吗……”

慕胜难以置信,又望向阿奇哲,他还对自己抱有那么一点希望。

阿奇哲轻微领首。

“所以。”

“放弃吧。”

慕胜好像掉进了冰窟,颤动的瞳孔紧盯着阿奇哲丝毫不留余地的双瞳,耳边仍回响着婉转的鸟鸣与蝉声,大片金色的阳光刺在他身上,身体反而一寸的凝结住。慕胜的时间像停止了,他一动不动。

“慕胜,你还好吗?”

往事一幕幕像放电影,铺展在眼前,月殇的指导,乐斋街的母女,雨夜的陪练,亲口与梓寺立下的誓言……随后便是月殇与阿穆的死,被刘宏锦摁在地上打的羞辱,被轻而易举的抓去荧谷,因为多次受到七星的照顾而出名……

他太失败了,失败到从不能自己解决问题。

“慕胜?”

刘芳担心慕胜的情况,又喊他一次,慕胜仍然僵在那里,他为慕胜打抱不平,居然和阿奇哲争论。

“他肯定可以,只不过是天分不够,努力补上就行,现在放弃太早了!”

“不擅长……就放弃,浪费时间!”

“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妄下定论!”

阿奇哲嘴笨,说不过刘芳,生闷气不出声了。

慕胜终于有了反应,他摆摆手。

“不不,没事……”

他惘然的看着地面,脑袋发胀,血液蹭蹭往头上涌,双眼充血,几近绝望的语气说道。

“我放弃。”

……

刘芳帮慕胜收拾好行囊,和宋景汐拥抱道别后,两人一起往森林外走去。

“那……慕胜,你之后打算干嘛?”

“我?”

慕胜迷茫的跳望远处的山路,从密麻的绿叶缝隙中,透出城市的星点掠影。

“我要离开‘组织’”

“啊!要、要走吗?”

刘芳下意识的想挽留,却又发现这是慕胜无法改变的选择——一事无成的人在“组织”不过是个吊车尾。

刘芳还是不忍心慕胜就这么离开,他翻了翻上衣口袋,将一个东西握在手里

“诺,这个给你,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吧,提前祝你快乐。”

“生日……你怎么知道?”

慕胜猛然想起今天的日期,略感意外的接过这个惊喜。不知不觉,他也快在“组织”生活一年了。

“无意间看到了你的居民证……希望你能喜欢。”

“当然,不胜感激!”

那是一个普通的胸针,背面有些凹陷的纹理,慕胜将胸针翻过来,是某人刻的四个大字。

顶峰相见。

刀工不算精进,但笔划都很工整,慕胜放松了许多,胸针的温度一股股的涌入血液,给了他一丝慰藉。

“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现在,交由你保管。”

慕胜没像往常一样推辞,将胸针呵护在手心刘芳留恋的目光仍停留在胸针上。

“在我低谷期时,他送我他亲手镌刻的胸针,他说,等我脱离了低谷期,就把胸针送给同样需要它的人。”

“真善良啊…….”

"是啊,但是善心没换来好报,他在那之后不

久就牺牲了。” 

慕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胸针瞬间变成烧红的铁,在他手心留下深深的烙印。

“这……太珍贵了,刘芳你……”

“拿着吧,我更希望它时刻充盈着温度,而不是冰冷的沉眠地下,将它传递下去吧……至少它曾证明我们存在的价值。

太阳依旧慈和的将阳光披在两人身上,却都不如他们眼中揉碎的星光夺目,希望交织,绿色的波涛拂去慕胜心头的蒙尘,两人继续沿山路走着,走出内心的朦胧。

    荧谷     水神殿

“姐姐——姐姐——我感觉,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莫斯特坐在莫艾维旁边,脑袋轻轻枕在姐姐的腿上,莫艾维揉着弟弟的碎发,就像圣明神灵的化身,邪恶被藏于身后。 

“当然,我亲爱的弟弟,我们永远都不会失败。”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在殿堂久久回荡着。

                                            第三十八章 

                                                《完》

有点短,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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