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

程少商正想着如何在自己头上安几个罪名，好应付过去眼下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程将军见状也站出来打圆场，笑着对萧夫人说道，“夫人，有什么事能比嫋嫋平安归来还重要的，你就不要再拿着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来逼她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府再说。”

程将军这几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萧夫人见就连自家夫君都不愿站在自己这边，心中怒气更盛，“小事？你说这些都是小事？”

萧夫人指着程少商说道，“就她闯下的那些祸事，有哪一桩可以算得上是小事的！”

“不识礼数，胸无点墨，倒是将葛氏那些诡计多端，精明算计学的丁点不差。我原本还痛恨葛氏竟将你教成这副样子，如今想来或许也不能全怪在她的身上，姎姎身为她的亲女，可是却没有染上葛氏的半分陋习，反倒是你这个从子得到了她的真传，可见你的品行与那葛氏也别无二致！”

人在发怒时说的话有一半都是属于口不择言的，而萧夫人正是如此，话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可她的性格却不允许她低头。

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句句都戳在了程少商的心上，她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在阿母的眼中竟是个和葛氏一般居心叵测之人。

程少商自嘲一笑，她深知自己接下来的话如果说出来，那么她和萧夫人这堪堪维持在台面上的母女之情也将不复存在，可她现在也已经不在乎了。

“阿母你说我攻于算计，可你知道一个孩童如果不是步步经营，小心谨慎的话，又如何能在程家这个虎狼之窝生存下去。我知道阿母向来瞧不上我，只有姎姎堂姊才是你心中的女儿人选，可我也不曾想到原来我在阿母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之前受责罚时，我还会告诉自己阿母是为我好才这样的，如今想来却觉得无比可笑，恐怕无论我做何事，在阿母的眼中都是不合格的吧……如今想来，在我与三兄出生时你选择将我留在程家带走三兄的时候，自那时起，我便就已经没有了母亲。”

程少商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直盯着萧夫人说道，“想来像我这般满腹诡计的人此生是不配做如此清流高贵的萧夫人的女儿了。”

“嫋嫋别再说了。”

程颂和程少宫拉着程少商说道，“嫋嫋别冲动。”

程将军也上前劝萧夫人道，“元漪，嫋嫋她一时胡言，咱们有话回去再说。”

程少商的那句萧夫人彻底隔开了母女二人的关系，萧夫人红着眼说道，“你们都别拦着，让她继续说！”

程少商此时也别无顾忌，她故作毫不在意地轻松一笑，“既然您已将我的罪名一一列出，那不如趁此机会，直接将我扫地出门好了，也省得我日后再惹您不快，再碍您的眼。”

萧夫人再也忍不住，暴脾气上来的她直接抽出一旁的军棍就要往程少商身上招呼。

“阿母！”

“程夫人！”

众人见状都围了上来，就连一直找不到借口离开，被迫看了一场大戏的凌不疑都开口劝道，“程夫人莫要冲动。”

袁慎见此也挡在程少商面前说道，“程夫人，切莫因误会冲动行事，破坏了母女之情。”

面对众人的阻拦，萧夫人却毫不领情，对着袁慎和凌不疑说道，“这是我们程家的家务事，还请二位不要插手！”

此话一出，刚好给了凌不疑离开的理由，他微微点点头，对着程将军他们说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