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爷爷。”“千道流。”

千仞雪“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呢？”

千仞雪“那你便也有罪。”

被她这话惊得心悸，千道流生怕天使神发怒只得苦口婆心的劝道。

千道流“小雪，别忤逆天使神。”

他温和的将眸光投向虚空中身形修长的女性，寸寸描摹那出落得姿颜姝丽的容貌，好似已是终末，也已做好为天使神献身的准备。

千道流“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成神。”

哪怕……

是牺牲他自己。

感受到温和的目光宛如落在水面上的花瓣般落到她身上，千仞雪就知道她这个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凭什么……世间唯一给予千仞雪爱的人要被她亲手审判——

世间不公如此之多，偏生唐三是天命。

所以武魂殿会败，千仞雪的神位会破碎，比比东会失败。

千仞雪“我不准！”

她猛地攥紧手，抬头间露出的愤怒与霜寒让一直注视她的千道流怔忡。

千仞雪“我告诉你，千道流，我才不准你献祭，就为了我成神！”

第一次被直呼其名，千道流讷愣的注视着她，被缚起的手攥紧，直到瞥见那一点晶莹的光芒，才泄气的慢慢松开手，语气复杂。

千道流“……小雪。”

千道流“对不起。”

至于千仞雪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打算，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孙女一直都很懂事，大概是由于比比东的冷漠，她更是早熟，痛了不会喊痛，更不会哭，想要的也不愿意麻烦他们，这样的孩子省心归省心，却是让人怜爱。

从小到大，千仞雪克制又守礼，唯一稍稍亲近的便是光翎斗罗了，为此，他放任光翎去找她玩耍，只为了那一个发自内心的笑靥。

如今却被他……惹哭了。

千道流“是爷爷的错。”

千道流“都是爷爷的错…”

他茫然无措的道歉。

千道流“我不该那样想的…小雪，对不起……”

“千仞雪。”祂开口道。

“你还真是能说会道的。”

祂的话语间并无太多情绪起伏，这句听上去就极像是愤怒的感叹。

“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祂话音一转，

“好吧，这关算你过了。”

千仞雪？

哈？这就过了？

祂就这么想退休？

顷刻间，巨大的雕像纷纷下落，一切重归虚空。

而千道流整个人都无力的躺在茫茫虚空中，被及时赶到的千仞雪揽在怀中，那张俊美的脸上仍是三观尽碎的茫然，也就未曾在意自己的孙女金发下眉目阴晦。

千仞雪替他拨开耳边鬓发，白皙的指尖顿了顿，毫不留情的捏住他的脸颊。

千仞雪“爷爷，我不想再知道你要为了我做什么。”

她亲切的凑近，虽是笑意盈盈，可眼角眉梢间却流露出威胁之意。

千道流不适应的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只能被迫承受着怒火。

千仞雪“你知道吗，道歉是没有用的，爷爷。”

他喉间滚动，嗓音莫名有些哑。

千道流“嗯……”

千道流“爷爷知道了。”

可直到这时千道流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姿势有多么糟糕，显然是已经超越了正常的距离，尤其是……

“爷爷”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