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得过于直白,以至于盛怒之下的骆济通都有些懵怔。
随后而来的,便是滔天的羞愤之色。
骆济通“凌夫人,您凭何这么说我?”
程少殷“那你可以否认啊。”
程少殷弯着眼睛朝她笑,可骆济通却再也没办法以礼相待了。
那些隐秘的心思被她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暴露出来,简直恶劣得可以。
骆济通“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必客气对你了。”
骆济通凑近她,语调森然。
骆济通“你以为现在这些人是真心对你?不过是碍于凌不疑的权势,所以对你假意讨好罢了。”
骆济通“你知道这宫中的人如何说你?又知道那些卑贱的宫仆在背后如何议论你?若你知道——”
程少殷“我知道啊。”
程少殷的左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掐住了她的脖颈,借着她无法反抗的巧力,硬生生的逼着她仰着头看她。
她朝她扯开嘴角,像一个恶毒却又精致的娃娃。
程少殷“说我靠着凌不疑,说我靠着肚子里的孩子,说我不配,对吧。”
在这样眼神的压迫下,即便是骆济通极力疏解,可心口还是恨得厉害。
她本就是想看程少殷伤心难过,因为她说的话而感到羞愧。
可她真的·······
骆济通只觉得程少殷真的变了。
她什么都知道,可却还能像现在这般冷静。
一时间说不清是愤怒更多还是疑惑更多。
程少殷“可我就是借了凌不疑的权势。”
程少殷一字一句,语调上扬。
程少殷“那、又、怎、样?”
周边的人闻言只觉得传言有误。
这凌夫人哪里有半分柔弱相?
若不是因为她身怀六甲,她们丝毫不怀疑程少殷会将场面闹得更加难看。
骆济通“好啊,好啊!”
骆济通被她这副态度气笑了,几乎是口不择言。
骆济通“平日里的清高模样竟全是装出来的,口口声声说着不爱权势,甚至还闹着要逃婚,原来都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骆济通“若说虚假,这世上谁人比得过你?”
程少殷丝毫没感觉任何羞愧,她笑得开心,语气都带了几分甜蜜。
程少殷“那你有本事杀了我呀。”
她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到骆济通的脸上,不加掩饰的讽刺。
程少殷“你杀得了吗?”
骆济通死咬着牙,以往在长秋宫温和的面具在这一刻全部都被眼前这个疯女人的话撕得七零八碎。
她几乎也要疯了。
脑子里只剩下杀掉她。
杀掉眼前这个肆意妄为的贱女人!
可是仅剩的那一点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就算要杀,也绝对不是现在。
可是,骆济通却看着她又张开了唇,如会吐蜜水的花苞一般,甜蜜又恶毒。
程少殷“你不敢杀我。”
程少殷“可是——”
程少殷“我敢杀你诶。”
还没等她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程少殷另一只手横空出现。
接着,骆济通只感觉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猛烈的力量,推着她不断往后退。
最后,坠入这冰凉的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