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殷不懂他为何要如此紧张,见他又要开始絮絮叨叨,先他一步止住他的话头。
程少殷“我知了,我知了。”
她有些不耐烦。
程少殷“我又不是孩子,若真是有人欺负了我,我一定会还回去的,难道你觉得我是会被人轻易欺负了的性子?”
以前的程少殷没少被人欺负过,虽然那时隐忍了下来,但总归是会将仇分毫不差地报回去。
更别说现在,他好似都没怎么见过她隐忍了。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凌不疑一直信奉的就是有仇当场就报,而唯一的例外,也是他心中最难过去的那道坎,便是凌益。
想到这里,心情复又沉重起来。
程少殷有些无聊的掀开车帘,时不时地打量着街边的市井众生相。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心情无端又好了些。
人生若只有仇恨,那每活一天到底都是已死之人对现有之人的折磨。
没有人想一直活在痛苦里,他也是人,也希望有一道光能真真切切地打在他身上。
而程少殷,无疑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一道光。
虽然冷清了些,但自从她救下他的那一天起,他便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明月。
若明月不能朝他奔赴而来,那他就会将其硬生生地扯下。
要只做他的月亮。
*
到了宫中之后,程少殷看着凌不疑温声对着那个一直坐在高位衣着极其高贵的男人说话。
她猜测那个人大概是皇帝之类的人物,于是也想跟着他一起。
但膝盖还没弯下去,还在说话的青年人就面不改色地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是在制止她的行为了。
凌不疑“殷殷肚子不方便行礼,圣上向来仁德,想必不会在意。”
他扬起唇角,看得文帝是又气又无奈。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竖子就觉得他会对他娘子做些什么是吧?
文帝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因此很是没好气。
文帝“你就知道我会让她行礼?”
好像那么大一个肚子他看不见似的。
“既然这么不放心,放到宫里来做什么?不若直接放你手掌心,日日捧着好了。”
凌不疑恍若没听出文帝隐匿于声音下的不悦,语气依旧平和,他将手从程少殷的小腹上移开,然后缓缓牵住她的手。
凌不疑“殷殷月份大了,听闻皇后娘娘身边人照顾怀孕的女娘很是老道,子晟虽不舍,却也只能这般了。”
文帝“······”
文帝想让他滚,可是目光落在程少殷的肚子上时,那口气又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算了,毕竟也算是霍家的骨血了。
可是虽然接受了,但是不代表他就不生这竖子的气了。
见他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在生气,还在暗处勾挠着女娘的掌心以示安抚,他就更生气了。
他难道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凌不疑“以后我日日都会来看你。”
凌不疑小声对她道。
凌不疑“你莫要害怕。”
文帝“·······”
这是什么话?
他难道还会害程少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