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很轻的笑了一声。
冬至“阿起,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梁邱起不认同道。
梁邱起“圣上对少主公的拳拳爱护之心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即便你是气急了,也大可不必说这种蠢话。”
冬至“我说蠢话。”
她似乎是被梁邱起气笑了,语速都快了些。
冬至“那我想问问你,若少主公是个混吃等死日日游手好闲的都城公子哥,而并非是如今年纪却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
她掷地有声。
冬至“那么,你就敢这么确定,文帝还会这般对少主公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于胆大了些,可梁邱起竟一时无法反驳。
梁邱起“·······他”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
冬至“少主公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绝对不只是因为霍将军的缘故,先暂且不提在圣上的眼里,他只是霍将军的外甥,就算圣上真的知道少主公是他的亲子,可他也不是圣上的孩子!”
冬至的情绪愈来愈激烈,那些话就如同带着火的箭矢一般,狠狠的扎进梁邱起的心肺。
火烧火燎。
文帝不是多疑的人,霍将军之所以能在圣上眼里有这样的地位。
难道就真的仅仅只是他助他拿下了江山吗?
人活着的时候,即便是再要好,手握重拳,也该会有一些不该有的猜忌。
可人一旦死了,没有威胁了,那以往的一切都恍若会带上圣光,每每回忆起来,都是一阵心痛。
他从不去揣测人性,但是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冬至见他沉默也并不着急。
冬至“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军营待着,但是我也知道,从出发的那一天起,少主公便再未踏足过都城。”
冬至“圣上已经催促了许久,敌军的消息要经过好几天的人马才能送到少主公耳边,你当真觉得,文帝会一味地在这件事情上纵容着少主公吗?”
冬至的每一个问题,梁邱起都无法回复她。
冬至“圣上需要的是一个他信任且有着足够实力能保住江山的人,阿起,你懂我的意思。”
冬至想起程少殷,眼中闪过嫌恶。
冬至“若不是因她出尔反尔,少主公又怎么会急着赶回来,甚至来不及提前禀告圣上?”
冬至“少主公抢婚的那一天,有多少言官群起而攻之,恳求圣上降职于少主公。”
冬至“少主公用命换来的功勋荣耀,却只换她一个郡主的名号,可圣上真的允了,她却直接逃婚,视皇权为无物。”
冬至越说,便越觉得愤怒。
可梁邱起却闭着眼,不能共情她对程少殷的厌恶。
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比冬至更早遇见少女君,也比她更了解她。
除了出尔反尔的那件事之外。
其他的,即便他是凌不疑的人,他也并不觉得少女君有哪里做错了。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向少主公要过那些东西。
那分明是少主公硬生生强加在她身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