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长玉立的青年一到家看见的便是自己的妻子挽着袖子,露出玉白的小臂,正专心致志地割着木材。
楼垚“少商。”
他唤她一声,然后走近。
楼垚“诺,你最爱吃的糖饵。”
程少商一把接过油纸包裹的零嘴,笑得很开心。
程少商“多谢夫君的投喂!”
虽已成婚多日,可每次听她喊他夫君,楼垚总会有些许羞涩。
他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笑着道。
楼垚“少商喜欢便好。”
程少商“我自是喜欢的。”
程少商放下手中的砍刀,抚了抚自己已经有些僵直的脖颈,察觉到轻松了些,这才大口咬了块糖饵。
楼垚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她。
大概是因为真的承担起了振兴骅县的责任,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楼垚便变了许多。
不似以往和陌生人说几句话都脸红,现在的他,已经颇具几分地方官的模样。
望着妻子如此快乐的模样,他一想到要说的话,神色又有些复杂起来。
程少商“怎么了阿垚?”
少商见他表情有些不对,眸中微微带了些忧色。
楼垚在心中过了一遍词,实在是不忍心瞒着妻子,只能将近日来打听到的消息说了。
楼垚“程三娘子她······”
程少商握住油纸包的手缓慢地收紧,嘴里咀嚼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呼吸逐渐缓了下来,她有些紧张。
程少商“我阿姊,她现在如何了?”
那一日告别得实在是过于匆忙了些。
时至今日,她依旧能记起阿姊那恳求的神色,以及那微微发颤的黝黑瞳孔。
程少商本是不想离开都城的,她虽早就想脱离程家,早日成为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而这一个原因,足以抵抗任何有关于自由的诱惑。
那就是阿姊。
她不想让阿姊为难,所以只能一切听从她的嘱托,只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其实程少商的内心也是有过期盼的。
她想起阿姊对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想到她那坚定的眸光。
阿姊应该会有办法的。
她带着她逃离那贫困潦倒的庄子,以所有人都未料到的方式回了程府。
所以,现在的阿姊,已经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就像和现在的她一样,虽不富裕,但却快乐。
楼垚看着程少商那张满是期盼的脸,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拖不得的。
楼垚“程三娘子她已经和凌将军完婚近五个月了。”
油纸包啪嗒落地。
几块糖饵随之落地,程少商低下头,看着那几块沾了灰的糖饵,恍若被抽了魂一般喃喃道。
程少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莫不是中途又出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一定是凌不疑强迫她。
楼垚扶住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可她蓦然抬头,打断了楼垚。
程少商“我要给阿姊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