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
他在她眼里已经算不得人了,又何必再压抑自己嗜血的本性?
他本就不是个好人。
为了博得她的欢心,一味忍让讨好,自己给自己套上狗链,试图让她多看他一眼。
现在看来,全是错误。
野狗不会因为自己戴上狗链而成为家犬,更不会得到主人的欢心。
自欺欺人的把戏,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站于云栖身侧的两个黑甲卫,倏而,两柄长剑就这么直直的架在狼狈女娘细弱的脖颈之上。
再往前一点点。
她就会死。
她的云栖,就会死掉。
程少殷“凌不疑!!!”
她尖叫道。
程少殷“你到底要干什么?!”
程少殷从未有过这般害怕的时候,她向来喜欢算计别人,利用别人的软肋来得以谋生。
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心机,她总是能轻易的抓住别人的弱处,再配上她那张天生纯善无害的脸几乎从未失过手。
可凌不疑却是她从未遇到过的难题。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他的权力和武力值足以碾压掉她所有的布局,将她所有的赢面毁的一干二净。
石器时代,原始人通过冷武器获得想要的一切。
虽然野蛮,但却有奇效。
而现在,他也一样,在用尽一切他所能想到的方法之后,他终于放弃了那些不适合他的怀柔政策,开始用最粗暴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对待她。
凌不疑“我想要什么。”
凌不疑“你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吗?”
她那样聪明狡诈,喜欢利用人心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她不愿给。
所以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从来就没有真的想过要嫁给他。
凌不疑“我承认,我确实逼迫了你,可你是否忘记了。”
凌不疑“在救下你妹妹的那一刻,你明明说过答应我一个愿望。”
凌不疑“你总厌恶我仗势欺人,可你——”
凌不疑“难道就信守承诺了?”
程少殷不愿泪眼一副可怜模样的望着他,于是擦干眼泪。
她凄惨一笑,又何尝没有后悔过。
程少殷“那时我从未想过,你的愿望会是这个。”
她从来未曾发觉过当时男人眸子里阴晦粘稠的爱意,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对她有兴趣。
天真以为,他只是想借她的手获得些什么。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懂,他到底爱她什么呢?
凌不疑“那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放弃你妹妹,还是嫁我?”
她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凌不疑“你伪善,我嗜血。”
凌不疑“我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凌不疑“袁家一群读书人,无一不是自诩高洁端正,你嫁过去,难不成要装一辈子?”
他讽刺的望着她,每句话都如同根根尖刺一般扎入她的心口。
程少殷知道他的痛处。
凌不疑也熟知她所有的软肋。
凌不疑“至于你刚刚那个小情郎,怎么?你打算和他回蒙恬?”
凌不疑“他连他自己都保不住,你是有多天真,才会觉得他能护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