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

她的阿母真的爱她吗？

她纵容凌不疑对她所做的一切，只因为她的二哥。

程少殷“我的命是她给的，如果她想，我可以还给她。”

阿诗勒隼第一次听她说那么多，他从未想过，阿音有着这样的过去。

阿音的阿娜，不爱阿音吗？

可阿音明明那么好，很多阿婶都想要做她的阿娜。

程少殷“是，我忘记了。”

程少殷笑。

程少殷“我还得了很多珍宝首饰对吧？”

程少殷“我可以还。”

凌不疑沉默的望着她。

他应该对她狠心的，他想。

可他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抱抱她，只想告诉她，萧元漪不爱你那就不要她。

他想说，你既然那么想要爱，那为何又不想要我的爱？

他明明有很多爱想给她，可她根本不想要。

她缺爱，却不想要他的爱。

凌不疑“和我回去。”

任凭程少殷怎么求，凌不疑也绝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们继续在这里住下去。

这里是汉人的地界，怎能由异族染指？

他最多不杀他们。

先说要狠心的人，却先一步妥协。

程少殷“我不会和你回去。”

被逼迫的人死都不肯退让一步。

程少殷“死都不会。”

程少殷平静的望着他。

凌不疑“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这些人。”

对于她，他总是一退再退，几乎没有了底线。

可她呢？

仗着他爱她，竟是一步也不肯退让，倔强的让人心底发寒。

凌不疑“蒙恬余孽非我无端猜忌。”

凌不疑“是他们自己承认的。”

那个带着程少殷簪子来卖的男人受不住拷打，将自己族人的身份全部都说了。

他们原本生于蒙恬，却受不了那里匮乏的物资，后来跟着一个胆大的出去闯荡，结果发现了这一处世外桃源，便定居于此。

至此，也慢慢的学会了汉话，抱着还没被汉人皇帝发现的侥幸心一直苟存于此。

他又何必在此事上骗她？

程少殷说不出话来。

她生出一股无力感，颓然的垂着头。

帮她的人，永远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把柄，然后被凌不疑抓住，从此陷入不幸之中。

袁慎是，阿诗勒隼也是。

阿诗勒隼仰着头，眼神无畏的望向那个人。

阿诗勒隼“我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蒙恬人，若真的是，那我们自然会离开汉人的领土。”

他握住程少殷的手，少年意气写在了脸上。

阿诗勒隼“可阿音想和谁走，决定权在她。”

阿诗勒隼“即便是走，我也要带她一起。”

凌不疑看着那宣示主权一般的少年紧紧握着他女人的手，疼痛嫉妒到麻木，竟然也能不显脆弱了。

凌不疑“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他对她的好她永远都看不见，那他为何要屡屡给她机会？

凌不疑“将这里的所有人，关押。”

他高高在上的眄了他们一眼，淡声吩咐。

凌不疑“押送都城，一切听从圣上旨意。”

冷眼望着拼命挣扎的程少殷，他眼神阴毒。

凌不疑“既然不想要我的爱，那便就这么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