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个儿媳

阿诗勒隼“你现在挺会骂人啊。”

他笑着去捏她的脸，言语间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阿诗勒隼“啊，和谁学的啊坏音音。”

可尾音落下的那一刻，程少殷的脸色陡然一变。

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冷固。

程少殷“你······叫我什么？”

阿诗勒隼的笑容凝了凝，察觉到她此刻情绪的不对，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不解。

阿诗勒隼“我，我叫你······”

他抿了抿唇，竟有些不知所措。

程少殷竭力赶走因为这个称呼而带来的恐怖回忆，见少年憋红了脸，一副不知哪里做错了的可怜模样，她挤出笑来。

程少殷“没事。”

这种带上了关联的应激反应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不能将这些归罪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他很无辜。

程少殷“阿隼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了。”

她将书案上的东西收拾好。

程少殷“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

她怕他难过，原本不想说那么多的，但还是软下声音解释道。

程少殷“不是因为阿隼，我很喜欢阿隼，真的。”

少年这才似乎找回了些勇气，被她温柔的语调带着，慢慢和她对视上。

阿诗勒隼“那个人，伤害过你吗？”

程少殷“你说的库尔斯山，能看见太阳吗？”

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想多谈论这个话题。

程少殷“现在就去吧。”

她向外望了一眼，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大家都睡下了。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

程少殷“要是能赶上明天的日出，我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

要让程少殷人生圆满的草原卫士阿诗勒隼一扫刚刚的失落，情绪整理的极快。

他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在山上的用品，然后直接扛在肩上，带领兴致勃勃的程少殷出了门。

出了门，才发现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暗。

皓白的月盘立于高空之中，将整片草原都温柔的笼罩，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她跟在少年身后，耳边是风吹动草丛的窸窣声。

没入膝盖的绿草随着风摇摆，她伸出手，感受着草儿触动手心的痒。

阿诗勒隼时常要回过头来看她在不在，见她醉心于此，笑道。

阿诗勒隼“就阿音你这速度，明天的日出铁赶不上。”

想了想，他补充道。

阿诗勒隼“日落倒是可以。”

*

库尔斯山不好爬。

前半段山路是程少殷自己爬的，后半段是被阿诗勒隼拉上去的，最后一段，是他背她上去的。

她累的要命，感叹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

程少殷“阿隼。”

她埋在少年还未完全长成的后背上，闷声闷气道。

程少殷“阿伊儿还缺女儿吗？”

阿诗勒隼“？”

程少殷叹了一声。

程少殷“好想做她的女儿。”

阿诗勒隼气得歪过头，硬邦邦道。

阿诗勒隼“不缺。”

程少殷“哦。”

她失落的垂下头，劳累过度的身体在这么一颠一颠下，竟然有了点睡意。

意识逐渐散去时，她迷迷糊糊听到少年竭力遏制的沙哑声音。

阿诗勒隼“缺个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