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疼你了？

可每每重复一次，他的笑容就冷下一分。

原本就湿冷的环境因为凌不疑的到来，变得更加寒冷难熬。

程少殷放于背后的手忍不住蜷缩起来，她听着身后袁慎还在断断续续的咳嗽，听着他止不住的呕血声，心口都开始发痛。

他有多少血能这样呕？

程少殷闭了闭眼，知道若是还想要让袁慎活下去，他们便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刚要说话让凌不疑带她离开。

凌不疑就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扯进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程少殷跟不上他的步子，踉踉跄跄的被他抱着上半个身子，无力的再一次被他带走。

袁慎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娘就这样被凌不疑抢走，他一边痛苦的咳着血，手则是因为愤怒而用力地捶打着地面。

湿润而尖锐的砂石划破他的侧掌，细小的伤口冒出血来，混在一起，就是不知是他刚刚呕出来的血，还是其他。

她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

要活下去。

袁慎痛苦的闭上眼，内心从未如此渴盼着能让时间过得再快一些。

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重新和她在一起。

阿殷，再等等我。

梁邱起站在马车旁，见少主公和少女君出来，刚要说话，凌不疑就冷道。

凌不疑“离远些。”

他愣了会，刚要应声就见少主公已然一个跨步将少女君抱进了马车内，又直接用脚带上了车门。

回想到少主公刚刚说的那些话，梁邱飞思考了一瞬便明白了过来，然后离马车远了些。

直到确定听不见马车里的任何可能出现的动静，才停住了脚步。

凌不疑的马车一向极其宽敞，车内的布局显然要比城中其他官家的马车宽敞不知道多少倍。

甚至还有一个可以休憩的床榻。

从他叫梁邱飞离马车远一些的时候程少殷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她挣扎着要从凌不疑的手中挣脱，却不想被他扯的更紧。

他将她放于榻上，程少殷刚要说话，凌不疑的手就已经关上了车帘。

马车内一瞬便暗了下去。

程少殷“你要做什么？”

她惶惶的用手臂不断撑着自己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

只不过稍稍用了一些力，她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扯了回来。

凌不疑伸出手，大拇指摩挲着她被袁慎吻去几乎半张唇的口脂，平静的语气却让程少殷害怕的不行。

他轻声问，好似在自言自语。

凌不疑“他刚刚吻的就是这吗？”

所以即便是当时那处那么黑，她躲的那么快，他却还是看见了。

程少殷抿着嘴，说与不说都已经是一个定局，她干脆直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凌不疑的大拇指微微用力，唇瓣传来细微的疼痛，程少殷皱了皱眉。

她微小的面部变化却也没躲过凌不疑的眼。

凌不疑“怎么？”

他凑近她，眼里像是含了一块冰一般森寒。

凌不疑“他吻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