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

输在顾虑太多。

输在程少殷从来都不是她的首选。

萧元漪总会对不起她，因为一旦做出选择，每一次被放弃的都会是她。

终于听到了萧元漪的同意，凌不疑脸上的冷霜消融了一些。

他侧过头，与程少殷低垂着的脸堪堪靠近，几乎只要再凑一点过去，就能吻上她。

她安睡的时候甚是乖巧，静谧温和的让凌不疑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却也想一直看着她。

程少商不明白为何阿父阿母会突然倒戈，眼看着凌不疑就要带走阿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疾手快的就要将背架在凌不疑身上的程少殷给拖下来。

可是还未近凌不疑的身，萧元漪便拉住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

程少商“阿母！”

程少商急于摆脱，却怎么也比不过上过战场的萧元漪，只能痛苦的看着凌不疑的身影越来越远。

程少商“好不公平，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

她无力的跪在地上，楼垚紧张的跑过来扶住她。

阿姊的幸福就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来了。

程少商从未有过这般无力的时候。

她只能看着阿姊厌恶的人带走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程少商捂住脸，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缓缓流出。

她真的好没用。

——

程少殷缓慢的睁开眼睛。

她这几天没有一天是安稳的，日日心惊胆战凌不疑何时会回来，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

今日睡得时间还算是多了些。

可是——

她猛然坐起身。

这不是她的房间！

四角赤金蟾还在不断的吐着气，氤氲而不真切。

即便是屋子的装饰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金贵之物，可是因为这冷冰冰没有丝毫人烟气的布局，还是让人觉得分外的压抑。

这里四周都是陌生的气息，程少殷低头向下看去，见自己的婚服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这才松了口气。

她掀开这轻盈而保暖的衾被，玉足踏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竟也丝毫不觉得冷。

上好的银丝炭燃的正旺，散发的热气让整个屋子都暖和的紧。

程少殷没有多打量这个奢华的有些过分的屋子，穿好鞋袜就要离开这里。

“吱呀”

程少殷头都不抬。

此刻会过来的人，想也知道是谁。

把她带到这里，当真是疯了。

他呼吸缓慢，将刚刚才做出的莲子羹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红漆描金的梅花桌上。

程少殷一眼都没看他，兀自穿好鞋，就要往外走。

果不其然。

被男人抓住了胳膊。

凌不疑“殷殷，你睡了很久，吃点东西吧。”

她厌烦他这样叫她，好似他们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关系。

程少殷回过头，望向桌子上还飘着热气的莲子羹，一看便知极其可口。

可她却一点也不想吃。

视线转移到凌不疑身上，程少殷看到了他腰间挂的物件。

在程府的时候没看清，此刻一看，那绣的极糟糕的香囊不知什么时候被火烧了一角，黑漆漆的边角将它凸显得更加丑了。

凌不疑竟也还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