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

程少殷勤学苦练，连续在厨房呆了好几日，可惜在这一方面，她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天分。

这么久过去了，厨艺还是未有多大长进。

这一日，她依旧在这手忙脚乱地倒腾着，锅里的汁水已经快要烧干，她却发现自己忘记加配料了。

相比于她此刻的慌乱，身后的脚步声就要稳重多了。

程少殷没时间回头，一般这个时间来的就只有云栖了，她急促道。

程少殷“云栖，帮我拿下台子上的小碟。”

那人似乎沉默了几秒，然后十分听从她的话，将碟子递了过来。

程少殷想也不想就直接拿过，然后倒进锅里，开始机械式的翻炒。

凌不疑“油好似少了些。”

程少殷“对，油少——”

程少殷话答道一半才猛然意识到什么，她错愕的回过头，却看见凌不疑正望着她。

程少殷“凌将军？”

她不解地举着锅铲，落在凌不疑眼里，却可爱的要命。

程少殷“你怎么来了？”

凌不疑“偶然路过，看见程娘子在忙，就过来看看。”

程少殷点点头，刚要说话，就闻到一股烧糊的焦味。

她没时间再与凌不疑多说，急急忙忙地回过头，想要挽救，可锅里的小黄鱼已然烤糊在了锅里。

凌不疑“程娘子最近是在学做菜？”

程少殷“······平日里清闲，学习一番也不费事。”

她看着那条一面黑一面黄的小黄鱼，失落地叹了口气，将它铲出。

程少殷“可惜做的不好。”

凌不疑“程娘子。”

凌不疑好似很喜欢这样叫她。

凌不疑“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你没必要因此难过。”

凌不疑“女娘并不一定就要精通厨艺，善女工，若是能在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有所成就，也是幸事一桩。”

程少殷愣楞地望着他认真的眉眼。

他真是这么想？

凌不疑“在我看来，程娘子有谋略有胆识，是也，当是都城里与众不同的人。”

那日梁夫人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不知为何，程少殷突然问道。

程少殷“若凌将军未来新妇也如同我一般将菜做成这样，凌将军也不介意？”

凌不疑默了几秒，再次抬眸间，眼神藏着难以言喻的晦涩。

他开口，语气坚定的不似作假。

凌不疑“若我新妇如程娘子一般，我定甘之若饴。”

他格外咬重甘之如饴四个字。

凌不疑“她若不会炒煮，那我便学着为她做吃食。”

凌不疑“她若不善女工，那我便学着织绣。”

程少殷看着他如此认真的表情，意识到他应该不是在夸大其词。

不免惊讶凌不疑竟如此通达，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语气难掩赞叹。

程少殷“凌将军日后的新妇定会十分幸福，能得凌将军这番承诺，想必凌将军定是极其爱她了。”

她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将那烧糊的鱼倒进木桶里，因此也错过了身后人眼神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他的视线紧紧擒住程少殷蹲下的背影，声音缱绻而轻柔。

凌不疑“但愿她也能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