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婚服

她说谢谢，不是因为她原谅了萧元漪那么多年的不管不顾。

因为她压根就不恨她。

她不在乎她，所以对她的任何行为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要她没伤害到她和嫋嫋。

这声谢谢，只是感谢她愿意让她自行选择自己的爱情。

萧元漪想了想，然后道。

萧元漪“你三叔父在凛甘县有一位友人，听闻那家的新妇善绣嫁衣。”

萧元漪“虽说也能找人绣婚服，但是自己绣的总归更好些，若你愿意，我陪你去凛甘县住一段时间。”

程少殷笑着拒绝道。

程少殷“阿母不必一同，我与嫋嫋一起便好。”

萧元漪刚想说不如让嫋嫋呆在家里，就见程少殷笑的温柔。

程少殷“若是让嫋嫋一人知道我去了别处，估计会哭鼻子的。”

萧元漪无奈一笑，她望着程少殷，突然间想到了凌不疑那日的做派。

本想叫她注意些凌不疑，可却又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想太多了。

凌不疑位高权重，想要什么得不到，大概真的是因为觉得愧疚所以才会如此那般。

可若是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萧元漪无一日不在后悔那日没有说出的话。

——

三叔父早在上月便已赴凛甘县任职，此刻只有她们几人出行。

程少殷放下车帘，望着马车里的程少商和程姎。

那日知晓她们姊妹两要一同奔赴凛甘县，傅母不知道哪里得来的主人家有一位极善女工的新妇，求着萧元漪把程姎也送过来。

马车缓缓驶离都城。

中途休息时，身后突然传来些许嘈杂的人声。

万能龙套“这位公子，你不能如此。”

楼垚“我找程家四娘子！”

程少商一听便知是楼垚的声音，急急拉开车帘，朝后面的仆妇喊道。

程少商“让他过来。”

他们两人发展速度让程少殷都有些惊讶。

也不知这楼垚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远在他乡的程止和桑舜华同意了他一同前往的无理要求。

也算得上是另类的妇唱夫随了。

程少商“阿姊，你觉得楼垚这人怎样？”

程少商挤到程少殷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道。

程少殷想到那几日她程少商还与她说起如何判断是否动心的法子，打趣道。

程少殷“我见你挺有经验，那日教我的法子为何不自己用？”

程少商“阿姊你不懂，这道理永远都不是安在自己身上的。”

她赧然道。

程少商“这道理谁都懂，不过就是做不来罢了。”

程少殷“那便等等。”

程少殷望了眼一旁还在为程少商准备蜜饯的楼垚。

程少殷“日久见人心。”

——

凛甘县风景秀美，虽比不上都城的繁华，却别有一番自然风味。

楼垚家中出了些事，不到半路便又折返了回去。

程少商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程少殷却还是能看出她小女娘家的不开心。

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安慰她到时候楼垚处理完事情便会来凛甘县。

这一路颠簸，伴随着浅淡的青草香，程少殷只觉得眼皮子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