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

程少殷没料到袁慎突如其来的举动。

她错愕抬头，却见袁慎缓慢低下头，眼神带着十足的认真。

袁慎“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我许久，我思考了许久，却始终不能得到一个答案，不知程娘子能否帮帮我？”

程少殷“可以。”

程少殷捧着书，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视线则是如袁慎一般，直视着他。

袁慎“若是得罪程娘子，也请不要与我置气。”

程少殷“可以。”

她回答的愈发爽快，像是袁慎说什么她都会同意。

袁慎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一直让自己夜不能寐的问题。

袁慎“程娘子不仅在望向自己喜欢的书籍时眼神闪亮，望向我时也依旧如此。”

他低头，俊脸上带了点红。

袁慎“我不知我是否自作多情，却也想鼓起勇气一试。”

他缓慢抬头，视线温柔地倾洒在程少殷身上。

袁慎不知为何，突然很想保留这一刻。

袁慎“若我说我心悦于你，待你及笄之后便想向程将军提亲，你是否愿意？”

袁慎向来不是什么古板的读书人，他虽年幼时便已经博览群书，对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可却并没有被一些旧制束缚住思维。

世人对他也褒贬不一。

有人夸他学识渊博，当得上是旷世奇才，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有的人骂他极其狡诈，若是贪恋权势，必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臣。

他善于洞察人心，做出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他处世圆滑，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所绑住，做一切，只为自己。

他权衡利弊，拥有着绝对的理智，不会为人改变。

可是直到今天，或许说，是在很早以前，他就变了。

他也会在某个夜晚想起一个很孤傲坚毅的女娘，她自己尚且柔弱的难以自理，却想为身后所想保护的人撑起一片天。

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帮人。

可那天，他与程少殷初见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帮人，不为任何旁的东西。

只为让她开心。

只想让她圆满。

袁慎时常回想程少殷望向他的眼神。

时常揣测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是否与他一样，多掺杂着一些爱意。

所以犹豫，徘徊，患得患失，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原因无他，他害怕这话一说出，他们的关系就会被打破。

他怕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有不解，有莫名，更害怕她会因此回避他。

可是，今日看她披洒着窗外的日光。

看她眼波盈盈，看她眼睛里恍若有千千万万的星子闪烁。

袁慎突然就想勇敢一次了。 

程少殷望着他，许久都未说话。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袁慎脸上的笑容渐渐褪下，他感觉自己刚刚还涌动的血液逐渐凝固，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刚想用些话圆过去。

却看见面若皎月的女娘瞬间绽放出笑颜。

她于一堆古典名集中站着，鲜活的像一朵娇弱的花。

而在此刻，他终于听到了那个答案。

他等了许久的答案。

程少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