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知，她是你妹妹

“啪！”

裕昌吓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还在水里求饶的王姈连呼救都忘记了。

楼缡吓白了脸，只觉得这程三娘子莫不是疯了。

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凌不疑一巴掌。

她到底知不知道得罪凌不疑的下场有多可怕？

男人被她打偏了头，英俊的侧脸留下五个红艳艳的殷红色印，足以看出程少殷用了多大的力气。

程少殷大口大口呼吸着，强撑着一口气站在他面前。

她死咬着牙，强忍着站不稳晕眩，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

程少殷“你别恶心我！！离我远点！”

她连吐气都艰难，却还要拼了命地表达她对他的厌恶。

她就该让他死在那场雪地里。

她当时就不应该救他。

程少殷后悔透了。

一字一句，落在凌不疑的耳朵里，却犹如刀割一般难受。

他望着她红的如血的眼，望着她汗涔涔的脸，很想说对不起。

而事实上，他确实也遵从本心了。

凌不疑“抱歉。”

若说程少殷那一巴掌让在场的所有人觉得是程少殷因为程少商而彻底疯了。

那凌不疑的这句抱歉，更是让他们觉得自己疯了。

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凌不疑。

从不在意其他人感受，冰冷的像是没有感情的凌不疑。

一向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从不会低头的凌不疑。

竟然会和一个女娘低头道歉。

还是在他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耳光之后。

凌不疑望着她厌恶到了极致的眼，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凿子凿烂了。

浓稠的血液好像要将他整颗心脏浸透。

他又何曾不后悔？

他干涩的开口，只想求得眼前人的原谅。

凌不疑“我只是······不知，她是程娘子的妹妹。”

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先救王姈。

程少殷“不必和我说那么多。”

对于眼前这个天之骄子的道歉，程少殷置之冷笑。

程少殷“王娘子在水里等凌将军许久，凌将军还是快些英雄救美吧。”

凌不疑抿唇，眼神里有太多情绪参杂在一起。

眼见梁邱飞将程少商救上来，程少殷根本不愿意再与眼前这个让她几欲作呕的人再多说些什么。

她一根一根掰开凌不疑的手指，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若是可以，恨不得，把他刚刚触碰过的皮狠狠撕开。

程少殷“嫋嫋！”

程少殷看着因为泡在水里过久，肌肤都有些浮肿发白的程少商，眼泪哗的就流下来。

程少商“阿姊。”

程少商艰难地睁开眼，见程少殷来了，这才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呜的小声哭出来。

程少商“对不起，还没给阿姊、给阿姊买糖葫芦。”

程少殷“对不起，对不起。”

程少殷哭的不能自已，她当时就应该下定决心不让程少商去的。

程少殷“我们回家。”

程少殷“阿姊给你买许许多多的糖葫芦好不好。”

她哭的整个人在发颤。

身后的男人的拳头攥紧，像是努力在隐忍着什么。

可最后，还是无力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