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

程少殷知道云栖的心思，笑笑不语。

还好云栖方向感一向很强，有了她在身边，这一模一样的雪路好像也逐渐显露出了不同。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原本始终白花花的一片，终于露出了些庄子上的轮廓。

云栖“女公子，我们到了！”

程少殷随着云栖激动的话，也不禁开始雀跃起来。

原本越走越疲软的脚此刻又有劲了，步伐也快上了许多。

——

云栖原本还在担心胡婆婆会不会一早就守在庄子门口等着她们出现，抓她们一个正着。

未曾想到那胡婆婆所住的正房的大门此刻与往日大大咧咧张开的状态完全不同。

大门紧紧闭着，像是是生怕有人来找她。

云栖“呵。”

云栖冷哼一声，平时倒是硬气的很，现在一旦出现什么事了，跑的竟然比那山里胆小的兔子还快。

程少殷“我早便说了，她自己心虚的很，没工夫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程少殷眼底布满了讥讽，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与她毫不相干的胡婆婆。

她快步走到程少商的屋子里，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无视了莲房诧异的眼神，程少殷动作迅速地将背上的竹篓取下递给她。

程少殷“快去煎药。”

莲房一瞬间反应过来，没有再拖延时间，接过程少殷递给她的竹篓，就赶紧提起裙摆朝柴房走去。

云栖看着程少殷被雪水打湿的衣裳，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估计女公子这身体，左右也是躲不过一场大病了。

程少殷怕吵醒熟睡的程少商，压低了咳嗽的声音，然后坐在榻上，看着程少商那张原本红润的小脸此刻几乎与她一般白。

只觉得心酸难忍。

她自己苦一点不算什么，可是程少商自小陪伴在她身边，是她最重要的人。

所以，不要离开她。

程少殷爱怜地用帕子拭去程少商不断沁出的汗珠，心疼的纠在一起。

程少殷“嫋嫋。”

她轻轻念道，一定要撑过去。

不要吓阿姊。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程少殷的话，程少商努力睁开眼睛，眼底却是发烧之人才有的茫然和疼痛。

程少商“阿姊······”

程少殷没想到程少商竟然醒了，她高兴的抓紧了袖子，凑到程少商面前，关切道。

程少殷“嫋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少商皱起秀气的眉头，努力听清程少殷的话。

程少商“有些晕。”

程少殷“那便乖乖躺着。”

程少殷何曾见过程少商这幅病殃殃的模样。

程少商性子一向好动，没有什么时候是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哪里的。

她们那些人老爱说她们这姊妹两就没一个能让人舒心的，可是程少殷觉得她们说的都是些不入流的狗屁话。

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有的人端庄贤淑，有的人热情好动。

她就希望程少商可以永远那么快乐地做自己，而不是拘泥于这如污泥般的世俗之中。

偏偏程少商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说，便能让程少殷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