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勋深深的看着他,看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他们一行人在夜色中回到金鳞台。
青凛回到兰陵的消息如同狂风过境一般席卷而来,金光善看见他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是又气又心疼,金夫人是当即控制不住红了眼眶,金子轩的笑容是压都压不住,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归来而感到高兴。
然而,青凛还是没逃脱被罚去祠堂反省,在和众人见面过后,他就被带去金氏祠堂。
金氏的祠堂依然是奢华,庄严又肃穆,静谧又无声。
供奉着金氏一族的祖宗牌位。
闻着蜡烛和香烛交缠混合的味道,青凛静静地跪在蒲团之上,看着上方的牌位,清冷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畏惧,没有尊敬,亦没有不忿,只有平静,少年明明在跪着,却给人的感觉,他在孤傲的俯视着所有人。
长夜漫漫,夜深如墨,乌云笼罩,无星无月,静穆的祠堂里突然响起少年低声呢喃的声音。
“我这一生,生来便背负着家族兴衰的责任,如今,快达成了…”
无人得知,少年的归来是一场告别。
天光破晓,旭日东升。
青凛在祠堂跪了四个时辰就被放出去了,他不知道的是,金子轩和金子勋还有蓝忘机聂怀桑在祠堂外的院墙下静静地看着静穆的祠堂。
他们眼神出奇的相似,分外柔和,眼底在无埋藏的焦灼与担忧。
整整一晚,无人开口。
青凛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四个世家公子哥动作一致地在眺望祠堂,诡异的弥漫着一股…
安宁?
特别是蓝忘机和聂怀桑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似野兽看见食物的那种垂涎。
金子轩率先开口:“阿凛,饿了吧,厨房早早的就准备上你爱吃的饭菜,父亲这也是被你这次气狠了才罚你跪祠堂的。”
青凛微微摇头:“我知道,留书出走是我不对。”转眸看着金子勋:“堂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金子勋微愣,随即若无其事的笑着,特意伸手拍了一下青凛的肩膀:“你小子有什么要和堂哥说的,都这么大了还要说悄悄话,我们瞒着子轩,子轩可是会生气的。”
话里若有若无的抗拒和回避,青凛直接对金子轩说:“兄长,你先去用膳,我和堂哥稍等便至。”
又对蓝忘机和聂怀桑道:“二位一起去吧。”
“阿凛,我们先走了。”
金子轩走时给金子勋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蓝忘机和聂怀桑是看都没看金子勋一眼,他们的目光一直落在青凛身上,多看了几眼他们三人才离开一起走了。
左右无人,金子勋藏在衣袖里的手下意识攥成拳,语气轻松的开口:“阿凛,你有话要和堂哥说呀。”错开青凛的目光,他笑了笑:“叔父这两年已经在考虑我和子轩的婚事,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有堂嫂的大嫂了。”
“堂哥,你出事了。”青凛笃定的开口,金子勋一惊。
与此同时,青凛缓缓垂下眼帘,突然伸手抓住金子勋的手腕,指尖扣住脉搏,细细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