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星汉灿烂

青凛说，“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何为道？”

众武将们觉得青凛问的问题够刁钻的，纷纷等着袁慎回答。

文人们觉得这问题岂止是刁钻古怪，简直是不讲道理。

袁慎沉吟片刻，答：“道德经记载，道，无所不有，无所不能，无处不在，无所不为。”

青凛点点头，“袁公子未答，道，是什么？”

听见这话，袁慎眉头越邹越紧，沉心思考，道，是什么…

时间静静地过去，从宴会开始到宴会结束，直至众人散席，袁慎都未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他的文士风骨不允许他胡编乱造。

青凛对他说，“袁公子何时想明白，何时来寻我。”

袁慎沉着脸瞥了他一眼就踏入马车扬长而去。

在回府的半路上，凌不疑坐进了青凛的马车，他不见外的倚在窗边瞧着闭目养神的青凛，随口聊起了话，“道，是什么，你自己可有答案？”

“有，也没有，难以回答。”何为道？他的心告诉他，道是万物的起源，是众生的轮回。

听见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凌不疑也不纠缠这话题，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一些，对青凛道：“你推测出是哪个地方了吗？”

青凛睁开眼，凝视着他，薄唇轻启，无声的吐出，“骅县。”二字。

凌不疑看着他薄唇的嘴形，读出了“骅县”二字，无声音地笑了，“尽人事，看天命。”

青凛见他眉眼间的忧伤仿佛浓的化不开，在心里轻叹一声，沉声吩咐架车的顾泗，“先去凌将军府。”顾泗低声应下。

“你这是，送我回家吗？”

“嗯。”

长夜漫漫，夜深如墨，乌云笼罩，无星无月，只余寒风肆虐。

………

转眼间便开了春，草长莺飞，凛冬散尽，一名身穿桃粉色曲裾的少女在雅至的庭院里荡着秋千，粉衣翩飞，似要展翅高飞的蝴蝶，庭院里充溢着她清脆的笑声，“莲房，在给我推高点！”

莲房听话用力的推了一把秋千，看着笑的开怀的程少商，眉头紧皱，“女公子，主君已经派人来叫过你两次回侯府了。”

“我还想在兄长这里住一段时间。”程少商笑道：“我有认真读书，阿母她不是把青苁打发过来看着我吗，为何还要催我回去。”

“说是，三老爷不日就要去骅县赴任县丞。”

程少商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是要回去为三叔践行。”眼眸一转，她看见青凛踏入小院，连忙说，“别推了，兄长来了。”

青凛看着那荡秋千的小姑娘缓缓停下，他行至秋千旁，示意莲房退下，程少商根据经验，看这架势就知道她三哥哥有话和她说。

“嫋嫋，想跟着三叔去骅县一趟吗？”青凛垂眸问她，他记得，小姑娘说想去看外面的天地。

“想！”程少商激动的回答，握住绳索的手骤然攥紧，她抿了抿唇，“可是，阿母那…”

“兄长会办妥的。”

听见他这么说，程少商忍不住从秋千上蹦下来，在原地激动的跳了两下，眼睛亮的像星星，“三哥哥对嫋嫋最好了！我最喜欢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