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巷口

　　结完账出来，褚华自觉地拎起两大袋东西，根本用不着宋韩诺和褚倩上手，俨然一幅小绅士大人的样。

　　“是所有的弟弟都跟你家这个一样吗？”宋韩诺从褚华手里抢过一袋，说实话真的沉，这么沉怎么让一个半大的孩子拿，宋韩诺有些过意不去，还想上手接过另一袋。

　　宋韩诺伸过来的手被侧躲过，褚华换到另一边拿走得快了些。

　　“你看。”宋韩诺抬了抬下巴，“谁家小孩能这么优秀啊？”

　　“诶，都常事，你就让他拿吧。”褚倩分出手提袋的一边袋子，和宋韩诺一人一边。“从他出生会走路开始就被我指使这指使那了。”

　　褚倩家是“重女轻男”的教育思想，褚先生很绅士也很尊重褚倩的妈妈，爱屋及乌地也比较宠褚倩。

　　不过褚倩忘得差不多，就一笔带过了故事。

　　“我想想啊，幼儿园就得像个跟屁虫一样时刻黏着我，帮我上下楼拿东西；上小学以后就换成提我的书包，帮我抄各科作业；上初中的话，得帮我扛架，家里的所有家务全是他干......”

　　褚倩一点点细数，打架的事宋韩诺知道，当时也在场，还是半年前的事呢。

　　初三上册，有个初二混的学弟看上了褚倩，本来是中意宋韩诺的，但宋韩诺光着气质长相比他都更像混社会的，觉得惹不起才转去搔扰褚倩。

　　在两三次死缠烂打下，终于把褚倩惹恼了，当场踹翻了桌椅，搞得他下不来面，骂了褚倩一句“婊子”，下一秒就被赶来的褚华一水杯砸了头，跟着社会弟来的朋友也闯进了班里，两三个人按着褚华打。

　　褚倩也不是手软的，抄起椅子就挥过去，听到大动静回来的宋韩诺扒开人群，对着椅子过去就是一脚，推着两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宋韩诺招呼人按着，转身一记鞭踢干净利落地搞翻社会弟，伸手捞起在地上的褚褚护在怀里。

　　事后就是办公室，请家长，絮絮叨叨。

　　回到褚家，把需要冷冻的东西都被拣进了冰箱，置放好食物，他们又得第二次出门，去集贸市场。

　　主要任务是买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过年，比起开着气味暖气的商场，宋韩诺更喜欢挤进民俗烟火里，热闹朴实。

　　再下车，已然是一条大巷口，左右两边都是眼花潦乱的堆位，布制，铁制品之间还会掺杂个小吃摊挂着的幅条风一扬就飘起个脚。

　　离开暖气，宋韩诺给自己理好了围卫，见褚华把围巾收在了外套口袋里，伸手抽了出来，自然地给人戴上，“别再摘了啊，冷。”

　　褚华把下巴埋进围巾里，闷闷地应好。

　　宋韩诺似乎很喜欢那么热闹的气氛，转眼就站在了一间卖年货品的杂货店前，褚倩和褚华好不容易对找到人。

　　宋韩诺手心捧着串小灯笼，金灿灿玻璃状的挂饰在阳光下射出光影，宋韩诺身旁是一面挂满对联和各式各样的饰品，宋韩诺转头，光斑在她张扬娇美的脸庞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