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手起家

12月27日，鸣神岛北部

一辆美军川崎越野摩托车呼啸着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疾驰而过，停在了位于荒海的超级工厂门前。身穿橘红色毛领防寒外套的金发少女一拔车钥匙，走向工厂的大门，拿起社奉行给的钥匙解开了门上的大锁，然后伸手推——

一点都推不动……

“这也太重了吧！”宵宫气鼓鼓地踢了一脚大门，转头一看大门边上有个熟人站在那里。

那是个嚼泡泡糖的美国人，一个美国空军飞行员。

“杰克？天领奉行把你放出来了？”

“是啊，有个穿着滑稽西装的男人过来说你可能会需要我的帮忙，然后就把我送到这来了。”杰克·斯图尔特一脸无所谓地说。

宵宫低头看向杰克的裤脚，那里被绑上了一个带有雷元素符号的黑铁环。这东西是天领奉行用来限制犯人活动范围的，超出范围就会把人电晕。宵宫之前有一次玩烟花把幕府军的一位高级军官头上的假发给点了，于是戴着这玩意在自家院子里关了一个月，要不是宵宫朋友多，恐怕还真会熬出病来。

“我大概懂了。”

“你不知道这个门是可以自动开的吧？”杰克嘲讽着按下了大门旁边墙上的一个绿色按钮。高大如城墙般的大门轰隆隆向两侧敞开了。宵宫也看清楚了工厂里面的场景……

差点当场晕倒。

里面啥也没有！

没有一台加工的机器，也没有一件制造武器的工具，甚至连最基本的合成台都没有！

只有看上去十分笨重又到处丢地乱七八糟的一堆废铜烂铁。

“呃……至少不算最糟糕吧。”杰克无力吐槽。

宵宫拉开随身携带的美军战术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了幕府发的经费——总共一百万摩拉。

“我想想，我们所需要的只是造两三把原型枪，不需要用到机器，所以买一个合成台还有一套打铁工具就行了。剩下来的，我们需要雇一个锻造能力够强的铁匠，还需要一个做模具的工匠，剩下来的我们都可以自己来。”宵宫立刻计算出了第一次开工所需要的一切费用:“我们规划好工厂内的工作区域之后，就立刻上稻妻城里去采购招工！”

“好吧，根据那帮家伙的说法，我的活动范围在鸣神岛和离岛内，这些我都可以帮忙。”

“很好，现在……”

宵宫立刻将今天早上画的规划图从背包里抽出来铺开在一张破旧且落满灰尘的桌子上，用尺子和橡皮压住，工作空间的改造计划开始了。

……

璃月港，施工现场

刻晴正对照着图纸视察着下个星期即将举办的第二届提瓦特博览会施工现场。

“没有问题，同志们加油干吧！”刻晴向工头点了点头，放心的收起了图纸。

“玉衡星大人辛苦了，这么冷的天儿还跑到俺们工地上来亲自视察。”工头感激地说道。

“你们才是最辛苦的人啊，璃月这些年要搞的基建项目很多，到时候还得靠工人同志们。”刻晴呼出一股白气:“虽然凝光没有考虑到，但是我还是决定要成立一个工会，用来向总务司表达工人同志们的意愿。毕竟璃月的一砖一石，都是你们大家一起搭起来的啊！”

工头听了刻晴的话激动地热泪盈眶，紧紧握住刻晴的手说:“玉衡星大人，有您在，是我们千千万万璃月工人几辈子的福气啊！！”

“不必客气，我们都是追梦人，我们都是为了璃月的繁荣在奋斗的。”

刻晴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最初从爷爷手里接过玉衡星一职时，深入基层时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她，为了能够胜任这份职责，在社会底层工作学习了一整年。她深知工人的艰辛，上任后一直致力于开发璃月港，为数以万计的璃月工人创造就业机会的同时改善工作条件，从而赢得了良好的声誉。

刻晴知道，想要彻底改变工人的境遇，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让工人参与璃月港的政治。为此她多次向有着绝对权威的天权星凝光提案，虽然大多数时候提案都石沉大海了。

“老秦！这边出了点问题，麻烦你过来看看！”

“我马上来！”工头喊道:“不好意思了玉衡星大人，我先去完成一点工作！”

“没问题！”刻晴回答道。

现在他们正在修建的，是今年12月31日将要举行的璃月提瓦特博览会场地。

第一届提瓦特博览会是在四年前的枫丹举行。那时候的枫丹为了向整个提瓦特展现其雄厚的工业实力，特地在海底深处修建了一座玻璃宫殿作为会场，展示了以水蒸气动力机械为主的各类产品，同样也包括了火枪、火炮等划时代的武器。在会展上，除了枫丹，至冬国也毫不逊色地展示了许多工业产品。在那之后，枫丹的机织棉布、钢铁、煤油灯、钟表等工业产品便远销世界各地。这场博览会给了凝光很大的启发，今年璃月综合国力已然远超枫丹直赶至冬，因此第二届博览会将会是璃月展现国力、开拓市场的一个重大机会。

不仅是璃月，其他国家也都十分期待此次博览会，因为这将事关国家的脸面和未来发展。

但最期待的还得是军火商们，因为这样又有机会可以捞一笔巨款了。

只不过璃月方面对军售并不感兴趣，因为现在至冬国正威胁着世界的和平，璃月作为同等的超级大国，必须坚决地站在捍卫和平的一方。

说好听点，叫博览会。

说明白了，就叫展销会。

大国是卖家，小国只能是买家。

谁能拿出具有影响力的产品，那他就是一个合格的卖家，就是一个国际公认的大国。

……

回到稻妻这里，只是短短两个钟头的功夫，宵宫和杰克就带着工厂所需要的一切最基本的设备回到了工厂。他们回来的时候开着一辆美军运输卡车，这也是社奉行借给他们的。

驱使着杰克把设备全部搬进工厂后，宵宫坐到铺着蓝图的桌子前，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这些是她跑遍稻妻城、花见坂和离岛所招揽的一切有意向的技术工人，宵宫将会决定他们当中谁会被录取过来为新的武器助力。

阿创，他是天目十五老师傅手下的学徒，打铁技艺在全稻妻都是一流的。他的工资要求并不高，而且工作的地方就在宵宫家隔壁，和宵宫很熟。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缺陷就是不擅长打造精密细致的铁器。这一点可能需要长期的学习和锻炼。

景德，一名璃月陶瓷匠，在稻妻以订制陶瓷工艺品谋生，只是生意惨淡。但是可以看出他的手艺十分精湛，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很擅长学习，有着积极进取的思想觉悟。在宵宫眼里，这位朋友将会是工厂理想的模具工。

宵宫连看了三个铁匠的简历，摇了摇头。

稻妻绝大多数的铁匠都是以锻刀为主业的，虽然在锻钢的强度上有着几大的优势，但问题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精细程度上。那些真正厉害的匠人，一般都是幕府的御用工匠，宵宫是完全无法接触到的。

这时候，宵宫注意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简历上留的照片是一个白发红瞳的少女，没有标明姓氏，只有一个名字——千叶。

从资历来看，这个女孩完全不够看，只能算是从民间工匠里矮子拔将军。

但是简历中还透露了一个线索，那就是她的师傅是枫原义庆，已逝的锻刀世家枫原家家主。

白发红瞳，这个外貌特征毫无疑问和宵宫的一位熟人吻合。

枫原万叶，没落的枫原家最后的后裔。

万叶……千叶……

宵宫掏出手机，拨通了神里绫人的号码。

此时的神里绫人，正在神里屋敷的室内，和家政官托马下棋。屋外天空一片阴霾，下着大雨，绫人的这局棋已经走到了至胜的一步。

看到来电的是宵宫，绫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您好，这里是神里绫人。”

“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绫人哥。”宵宫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事？我现在不忙。”

“枫原家是社奉行下辖的家族没错吧？”

“没错。”

“那么绫人哥知道枫原家的人现在的情况吗？”

“当然，枫原家因飞来横祸家道中落时，以及枫原万叶偷渡海外逃亡时，正是社奉行给予了政治庇护。当时枫原家许多人都遭到了天领奉行的清洗，但也有一部分人隐姓埋名活到了今天，他们当中年长的大多已经结婚改姓，而那几个年龄还小的，则是被普通家庭收养了。”

“这样啊，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叫枫原千叶的女孩？”

“你见过她了？”绫人饶有兴致地问。

“我想了解一下她的详细信息，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她带到我这里来工作。”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会给你提供相应的资料的，回头见。”绫人笑着挂掉了电话。

托马好奇地问:“家主大人为何如此高兴？”

“呵呵，只是惊叹，势态的发展竟在往我的安排上靠拢罢了……”绫人下了一步棋，在托马的将周围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