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立

曼多拉气闷过后对上了月上锦红色的眼瞳，她突然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径直从尾椎升起。

曼多拉我刚刚……

月上锦点了点头，面色肯定。

月上锦不知不觉中就会被祂侵染，操纵，引诱。

月上锦就连我也不例外。

曼多拉啧！

曼多拉肉身颤抖，皮肤皱起，全身骨骼噼啪炸响，她嘴巴大张，七窍生烟，流出一缕缕黑雾。很快，皮囊倒地，黑雾融合在一起，模模糊糊有了几分人形。

月上锦没有任何意外，只用雾气包裹住地上的曼多拉，将人转移回了对方的宫殿。

工具人（黑雾）都已经准备了这么多，总不能半途而废，我们不如坦诚相见。

月上锦正有此意。

说是要坦言，但双方谁都没先开口，他们彼此合作却又互相戒备，共生互利却又互相侵蚀。

月上锦眸色定了定，看向翻涌的黑雾。

月上锦当初我被排斥在世界之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工具人（黑雾）不知道，我初次反抗祂，结果两败俱伤，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跟你融合了。

月上锦你跟世界意识同出一源？

工具人（黑雾）是。

月上锦那你怎么弱了这么多？还又脏又丑。

工具人（黑雾）艹！

黑雾似乎被戳到了痛脚，翻滚的愈发剧烈，猛然间膨胀起来，吞噬了整套桌椅，在即将触碰到月上锦之时又停顿下来，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收缩回了最初的样子。

月上锦别激动。

工具人（黑雾）嘁！

工具人（黑雾）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本质上只是更高纬度世界创造的一部动画。

月上锦嗯。

月上锦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就有缺陷。

工具人（黑雾）世界意识要维系原本的剧情，但所谓的剧情本身就有很多漏洞。再加上这部动画衍生出来的漫画、文学作品多如牛毛，各种力量影响之下，漏洞与裂隙越来越大，最后便催生出了我。

工具人（黑雾）那些突兀的设定，矛盾的剧情，混乱的力量体系，奇奇怪怪的人设，层出不穷的角色……所有东西不可能无中生有，不可能随意湮灭，于是祂选择囚困于我，把我当做垃圾桶一样使用。

月上锦那你是想逃离祂？推翻祂？自己掌控这个世界？

月上锦语气飘忽不定，似乎只是随口问问。

工具人（黑雾）不，我想要彻底脱离叶罗丽精灵梦的体系，自己创建一个世界。

月上锦你有没有想过，脱离了原本的动画，你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工具人（黑雾）无所谓，总要试试才知道。

工具人（黑雾）即便最后的结果是被粉碎，被湮灭，输的人也不会是我。

月上锦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在祂的算计之中？

少年勾起嘴角，露出笑容，眼睛里却是一片霜寒。

工具人（黑雾）呵，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可不信你会束手无策。

工具人（黑雾）月上锦，说来说去，其实我知道的东西你全部都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还要多此一举找我确认的意义在哪，不过，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工具人（黑雾）你那个系统，明明一直在为你考虑，结果被你算计，抛弃。嘶，你比我还黑。

工具人（黑雾）说起来，月上锦，你究竟是谁？

月上锦我啊……我也不知道……

月上锦跟你一样，有意识开始，那些记忆，那些情绪，那些力量就已经存在了。混乱且无序。

月上锦姑且把它们都当做真的，我只是想试试如何才能真正死亡。

月上锦毕竟，不——破——不——立。

故意拉长的语调像是加了砒霜的蜜糖，甜蜜却带毒。

黑雾也没想到月上锦是在如此随意的境况下与它合作的。

乖张，肆意，玩世不恭……与月上锦平时展现的样子大相径庭。

不过说起来一切其实早有预料，在深渊裂隙之中，两人没有任何交谈，只在相触的刹那，灵魂震颤，酥麻入骨，彼此合意，便开始合作。

具体合作什么亦是没有章程，只随心，随性。至少，在黑雾看来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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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可爱说的问题我也早就注意到了，配角的故事线写的太多，我尽量把它拉扯回来。第一次写文，暴露出很多问题，我会继续改进的。感谢大家的建议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