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型社死现场

会议开始，台上的董事长操着一口伦敦腔英文娓娓而谈，秦漾就听懂了开头欢迎两字，玉木很是贴心充当起了私人翻译，语速无缝衔接业务能力十分到位，尽管如此，连生活用词都一知半解的秦漾还是如坠云雾，交流环节时周遭都在踊跃发言，只有诠才末学的秦某人持续懵逼。

更倒霉的来了，由于他们这一桌始终没人举手，台上随便一点就点到了她跟玉木，还不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发言，还要被提到主讲台上面发表感想。

玉木极力劝阻：“要不让我一个人吧，她是中国人，一个小时前才刚入职，日语水平也不太高。”

“没事的，能说多少说多少，中国不是也有句古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我们蜂警集团的宗旨就在于激发人类潜能，假以时日，我相信这位朋友定会艳惊四座，来，大家给秦桑点鼓励！”

掌声雷动中秦漾一脸绝望跟着上了台，乌泱泱四桌脑袋齐刷刷对着她跟玉木，每个人的面庞都一览无余。玉木首当其冲侃侃而谈，针对备战方案多处难以捉摸的纰漏进行了天衣无缝的查漏补缺。

旁听的董事长双手交握在肚前频频点头，末了，他满脸欣慰毫不吝啬的赞赏道：“不愧是蝉联二十六区带训榜四年的玉木长官，接下来也请继续保持你的荣耀。”

闻言，玉木先是礼貌一笑，而后微微鞠躬，高位者之不卑不亢淋漓尽致：“非常感谢，必然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秦漾内心OS：救救我！【此处请自行带入王者荣耀】

眼见玉木让出话筒空间，秦漾的呼吸猝然滞停了一下，从头顶分流而下的汗珠好似一根根尖针，扎得全身皮肤瘙痒难耐，心底里腾起的慌张如无形烟雾吞噬大脑思维，灯光也乘人之危刺晃双眼，哪哪都不自在。

垂落腿侧的左手再度被轻轻扣入温暖掌心，无言之中赐予落魄者极大慰藉。玉木面不改色捏了捏她的手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鼓励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这帮助来得正是时候，秦漾咽下一口唾沫，在万众瞩目的氛围里张开了嘴：“はじめまして、秦漾と申します。（初次见面，我是秦漾。）”

一点一点，学习过的语法和助词连接方式尽数转化为实用性，玉木的助攻也打得非常漂亮，一旦察觉她要断片卡词，便会以诙谐话题解围，再推波助澜带到秦漾能理解的知识层面。

兴许也是腻了正儿八经的各种官方，新鲜感的注入让众人津津有味，整场发言持续约摸半个小时，期间不少人询问她关于中国的各种日常，更有热心者在其语法错误时会给出温馨提示，和和乐乐远不似想象之中苛刻。

不知为何，秦漾突然想到一句网络歇后语。

当真是屎壳郎进了金蝉窝——就屎论屎。

说到底还是她火候太差了，路漫漫其修远兮。

深夜十一点，散场。

陆陆续续出了会议室。秦漾抓起抽纸直冲洗手间，一紧张就想拉屎的毛病已困扰多年，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功能，她的体重才能一直保持在百来斤左右，配上173cm的身高来说些许瘦削了。

玉木也顺道进了趟厕所。各自释放完成后刚好在公共洗手池碰上，见她满脸虚弱，玉木一边洗手一边调侃：“干什么露出这种表情，怕待会睡觉的时候我欺负你啊？”

秦漾揉着肚子解释：“不是，我刚刚抽了根烟，劲太大了。”

肠胃问题，她从初中开始就有点便秘，自从前几年偶然发现吸烟有助排便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然，烟的用途不仅限于此。

“你哪来的烟？”玉木动作一顿，摸向自己兜里，果不其然，那包通过代购渠道买来的蒙特一号已经不翼而飞。愠色攀上他眼角，玉木接过烟和打火机后不轻不重给了她一个脑瓜蹦：“你是真敢啊你，没把你喉咙烧烂算好的了，什么时候拿走的？”

秦漾捂着脑袋娇俏瘪嘴：“把你的心偷走的时候。”

“唷，我不介意你把我的人也一起偷走。”